“妈的,你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O急急一吼,那双胳膊的紧实肌rou已浮现根根青筋,低头还能看见一本书面目全非地蜷在他的拳里。
“没什么意思。”A满是不耐烦,眉头紧紧纠缠着,用针线缝实了似的,沉沉地摁在眼睛上。
两人确实似乎是不会有什么大的争吵,在一定前提下。
认识将近一个学期,自从上个星期开始,A不知道是不是脑子里那根孤独的筋又搭错地儿了,原来天天早上缠着O出去晨跑,中午出去觅食,晚上一起健身,结果现在连个人影都不见,彻彻底底从人间蒸腾出去似的。
O开始一两天觉得自在惬意得打紧,再过三四天就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头,先是早上每每按点醒来,出了门却没见到人影,再是中午照常下课在教室里等着,等了一会才想起来,到了晚上也不得安生,举铁时看着只有自己的镜子,啧,总归有点不太顺眼。可能是他太久没喝热牛nai了?这东西喝着确实舒服温嘴。
习惯这东西,毒性不小,是平时一条条编出的巨缆,猛地抽来,一下难以打熬。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也没觉得平时相处有得罪到A的地方,便发条微信问了句“最近很忙吗?今天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结果没想到过了一天都没有恢复。好似放着个迷你小人每日在自己脑子里蹦迪,实在憋不住,一下课就跑到A的宿舍把人给逮着,刚想问,那人竟一看到自己转头就走。
这样可就把O逼急了,狗急了跳墙,他怒了便吼,吼的音量也不大,倒是中气足,只想问问原因。
“没什么意思见人就跑?你他妈就是这么交朋友的?一声不吭就把别人甩在一边?”
“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对了,这次放小长假,记得来我家拿你的发带,上次看完电影你就忘在那了”A好整以暇地回,好似不怕挨揍的嘴脸,讲完就进了宿舍。
那天过后,O偶尔还能看到A揽着其他人的肩膀,说说笑笑一起进了食堂,烦躁又重了几分,倾斜着,叫嚣着与迷惑鬼混在他这几天的日子里,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奇怪的情绪。
放假第一天,冬日难得一见的大太阳把整个天空的透明度调到最高,澄澈得似乎是用冰块锁住了。O约了A这天来拿他落下的发带,没敲几下,门就开了,估计是在等着他。
A的父母只留下了一套还算在城中的平房和一笔可观的遗产,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坐船出港遇风暴去世了。他的家不算特别豪华,倒也井井有条。O一进门,就闻到房子里一股玫瑰香,原来是餐桌前面插了一大束玫瑰,香味虽然好闻,但是他不知为什么有点头晕,估计是不常闻,不大习惯。
“我的发带呢?看着我膈应您眼睛,我速战速决,不打扰您的美好假日”还是快点拿快点走吧,他心想着。
“你先进来,喝杯牛nai吧,我进去找给你。这点待客之道我还是有的。”A把他拽进门来,从台上拿了杯热牛nai,用勺子搅均匀递过来,示意他在沙发上坐着等会。
O把牛nai喝了大半杯,闻着那香味反倒昏昏沉沉更甚,整个人氤氲在一大池温泉里,渐渐没了知觉,眼睛里种下密密麻麻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