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落下,他拉着她步出舞池直接走上台阶离开。他只要在波士顿就有些社交邀约令他无法拒绝。
海玉旒被他拉着往外走,根本没时间纠正他的失礼。
上车。安德鲁找到自己停在铺着灰色碎石前院停车区域的车为她开门。
海玉旒没有说话,乖乖坐进车里。
回家的路上车里异常安静。安德鲁转头看她,海玉旒正闭着眼休息,他于是什么都没开口说。
沿海公路旁几乎没有路灯,路程距离市区还有些远,安德鲁紧闭双唇,脑中许多事物围绕着让他没有多分心注意海玉旒心情,因为她本来一开始对他就时常冷淡,近来他又让她学习不少新东西。
『铃、铃。』手机响起,安德鲁单手拿出西装外套里的手机接起:嗯。对不起,今天我只是去露脸,我们先离开了。好,晚安。
海玉旒适应黑暗,睁开眼侧着头看他收起手机到口袋里。听他语气,肯定是梅森在宴会中找不到两人。
工作是否很累?
还好。海玉旒轻轻的、无声的呼出一小口气。她要是说太累,他是否会要她结束刚开始的心理谘商师执业?
我让妳学太多东西?
不是。海玉旒轻笑,他可是让她认识很多有趣人事物,就像是师父和安德鲁的马,也让心理谘商增加不少客户 。
妳知道妳什么都可以告诉我。安德鲁看着眼前车灯照射着道路。
我知道。海玉旒诚实回答。
车内又恢复安静。
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海玉旒罕见询问起他的生活。他安排她学一大堆东西,自己常常都不在家。
我母亲将公司完全交给我,学校也快毕业。安德鲁看她一眼又立刻专心开车。她是在关心他吗?
嗯。她其实也猜出来了。
妳呢?安德鲁口气温和许多。
学校和谘商中心喽。你毕业以后还打算住在波士顿吗?海玉旒想知道他的打算。
我还不知道。安德鲁心里盘算着圣殿骑士团下届会长选举即将开始。他会等到结果才决定,自家公司和他的公司合并得很成功,专业经理人自会为他管理公司,他只需作重大决定。适时他会对外公布婚姻状况,以免去不必要的女人贴近身和母亲逼婚。
海玉旒心里那种被当成棋子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心里不安和猜疑也在扩大之中。
返家后安德鲁只能叹息看着她消失在房门之后。她还是不肯对他打开心房。
不久安德鲁顺利被选为圣殿骑士团会长,两人移居圣殿骑士团总部瑞士寇克斯堡。安德鲁还是夜夜忙着应酬,将父母交给他的娱乐事业管理公司和自己的制片公司合并经营得有声有色。
我们离婚吧。深夜,海玉旒双眼无神,看着他要走进房里的背影,强迫自己开口。她没有办法继续冷眼旁观他身旁女伴一个换过一个。就算他是逢场做戏好了,她也不要再忍受下去当地下妻子。
妳要离开请便,但我不会和妳离婚。永远。安德鲁扶住房门门框,心里又出现前女友离开他时那撕碎他心脏的感觉,甚至更加剧烈,让他几乎站不住。
安德鲁。海玉旒皱眉,不解这是为什么。他自己四处留情,却不准她离去。
妳滚。忙碌一天,安德鲁口气不善背对着她下逐客令,然后走进房间用力甩上房门。
海玉旒明白他说气话,但还是走到城堡前那座超大木制大门,拿起门边手电筒和雪衣,毅然决然推开大门,走进飘雪夜里,消失在黑暗下山小径之中。她既然回到熟悉的欧洲,要追查出害死她父母的人就更容易。待安德鲁回过神,他已经在城堡里找不到海玉旒。
从此,海玉旒于公于私总是借着圆桌学会势力处处找安德鲁麻烦,让他暴跳如雷。但安德鲁抑或是海玉旒,从来没向别人说过他们之间的婚姻羁绊,也没人想到去查这种东西,只因两个人实在是太像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让人无法联想这两人有其它关系。而两人都以为对方会去办离婚,因为美国只要一方提起离婚通常就会成立,但不知为何两人都没有动作。关于安德鲁的诽闻则变本加厉。
海玉旒在美国卖掉些沉重或较不值钱的古董,到巴黎依旧衣食无缺,因为想当真正心理医师她进入法国医学院就读,法国的公立大学不管学生国籍都是不用支付学费,她也乐得将钱拿来帮助需要的人,课余她在蒙马特区小山丘转角店面开起古董店,将她家传古董摆在店里再买入些古董家具当店销售。她请了个打工金发法国女孩在她上课时帮她看店。
妳会说中文?海玉旒在每周都会前往采购的巴黎市区某个古董跳蚤市场,听见一个女声对着说中文的观光客介绍着商品。待观光客走开,她忍不住询问。
是啊,我是夏雪,妳是?夏雪抬头看着人来人往古董市集里除她自己以外的华人。
海玉旒记得这个女人每周都会在同个位置摆摊。住在欧洲的亚洲人这时尚属稀有,海玉旒很难不注意到。
海玉旒。海玉旒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