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嵌瓷砖。
异国歌声?男子好奇的循声步下玄关后方往中庭花园的左方阶梯,越过大型屏风走入中庭花园,歌声也在此时停下。
女子有些吓到睁大双眼跟男子四眼相对无言,一旁两位波斯女孩见主人来到,行礼后连忙回避。
唐姗,这是大宅的主人,贝禄斯·伊嗣隑。老人向女子介绍。
女子很快整理好情绪微微欠身,身上鹅黄色半臂窄袖袒领短衫和同色长裙及披帛,是当今最流行的衣着和颜色,说明她身份非富即贵。
萨拉畒。女子微笑着以波斯语问好,便也退出花园。
她会波斯文?贝禄斯随老人转进建筑另一头,进入墙上贴满色彩丰富磁砖的房间,四周墙下大理石长椅放满抱枕,中央有着流水小池,另有道门通往另一间房。
她是我在此地旧识丝绸富商之女,从小就跟波斯人和各国人士往来。最近刚失去父母。我请她来散心并教女眷们本地语言和音乐。老人招呼小厮开始准备晚餐。
原来如此。贝禄斯脱鞋后将手放入小池洗净边说。
殿下还有何吩咐?老人在众人退去之时才以正式称呼眼前年轻男人。
请她进来吧,来者是客。还有李素,我现在只是一般的商人。
是,主人。李素深知眼前年轻男人的考量,恭敬退出门外。
唐姗进入内室,刚刚惊鸿一瞥,她这才细看帝王般安座在大理石椅的西域商贾,手长脚长,大眼高鼻,肤色比起其它波斯人较浅,黑发卷曲膨松散落在肩头上,跟大唐男子时兴发型完全不同,混身透露出贵族气息。
过来。贝禄斯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就座。
唐姗默默走到他身边,但是没有马上坐下,毕竟当今圣上朝中的李素大人都要称眼前男子主人,她一介平民孤女身份好似不适合与他同席。
贝禄斯见状将还在迟疑的她拉着落座。
吃吧。他将一大盘水果和食物推到她面前后,便自顾自用起晚餐。
好。唐姗只是用波斯语简单回答,并没有开始用餐。
妳怕我?贝禄斯忍不住放下手边圆型饼状面包。
不是的,伊嗣隑殿下。唐姗摇头急着否认。
叫我贝禄斯吧。妳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李素告诉妳的?
猜的。
猜的?怎么猜法?贝禄斯挑眉,眼前年轻女孩似乎真有世故到可以独自掌管布庄的能力。
你跟波斯王同姓,看起来又不像平民。李素是波斯贵族还对你必恭必敬。
我想请妳当我的翻译。贝禄斯笑着看她。
过那座桥就到我家苏州布庄了。几天后唐姗身着男装骑着马往苏州前去,为了安全她外出商旅时在路上总着男装。
嗯。贝禄斯自从见了皇帝受册封将军之后就变得很沉默,离开长安后一路上更是几乎不说话。
通晓波斯语的李学士在苏州游历,请他过来如何。唐姗跟着他进宫见皇上当翻译,知道他是为了皇上不想出兵帮忙而抑郁。
好。贝禄斯看着眼前的美景却一点都无心欣赏。
闪电划过漆黑天空伴随轰轰雷声,送走李学士,走在穿堂准备回房的唐姗突然瑟缩了一下。
怎么了。贝禄斯看着走在他前方的唐姗停下脚步。
啊!下一个雷声吓得唐姗掩耳蹲在地上,大雨掩盖去她的惊声尖叫。
别怕。贝禄斯拉起她往前走,他听李素说过唐姗的父母一年前在雷雨天赶路坠落深谷过世,而唐姗小时候就怕雷声,更因如此无法控制害怕。
父母死后,没有其它手足的她为了外出商旅方便早遣走ㄚ环和大部份仆人,只留各地布庄经营需要人数,李素因为在中国经商购买丝绸要运回波斯时认识唐姗的父母。
啊!又一声闷雷,唐姗躲入他怀中。
贝禄斯索性将她抱起,迅速带她回房,赶紧关上房门。
别走。身处黑暗室內里,唐姗身体和声音都在发抖,拉住正要放下她的手。
妳会后悔。贝禄斯把她双手拨开。
不会。唐姗拉住他的衣?,不让他直起身。
听我的话。贝禄斯哄着她。
你不喜欢我?唐姗失望得微微皱眉。
唐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贝禄斯还没说完,天空划下一道道闪电,没点烛火的房内光线跟着一闪一闪,唐姗肩上薄纱披肩长巾不知何时掉落,光滑背部肌肤熨烫着贝禄斯粗糙男性双手,细致肩膀和雪白胸口引诱着他眼光。贝禄斯双眼在微光中闪闪发亮看着唐姗。
清晨苏州湖畔在阳光中泛起雾气,雨过天晴,屋檐滴下水珠落在绿茵草地,热水冲泡进碧螺春茶,香气随即在空气中漫延。
小姐,李太白学士说要启程回京不能亲自前来,派人送来这卷轴给您。布庄掌柜打断正在查帐的唐姗。
唐姗小心移开茶杯,打开画轴,发现是李学士代笔,贝禄斯向她告别的诗句。难怪昨夜他与李学士远离众人在一旁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