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穿高跟鞋的她坐到许多压成长四方形粮草堆上。
因为之前闹得不愉快,两人独处几乎不说话。
坐起来不太舒服,但是总比面对老巫婆好些。路斯自嘲。
你和你母亲处得不好?乔咏倩明知该阻止自己嘴快,结果还是不吐不快。
她不喜欢我,生我让她身材走样。他唇边扬起嘲讽微笑。
可是现在你赚钱给她。
那大概还不够让她认可我。
路斯身体微弯手肘顶着膝盖,双手交握顶着下巴,眼神焦点遥远。
钱赚就有,父亲家血统无法改变。
乔咏倩难过的看着路斯,他母亲敢情把他当赚钱机器。
她不敢出手安慰他,怕伤害他比常人都要大的自尊心。
沉默持续在两人之间扩散,没有人想打破英国乡间的宁静。
来了。路斯听到马蹄声,拉乔咏倩站起来。
路斯父亲出奇友善,给她大大的拥抱又极度礼貌地亲吻她双颊,可以看出路斯热爱社交、善于交际的一面承袭自父亲。
她不懂,冷淡如冰的路斯母亲和充满热情的路斯父亲,冰与火是如何共处的。
午餐在沉默中进行。
柴德说路斯和父母一起用餐后立刻会走,想来就是这沉默的来源,虽然表面上他对父母和颜悦色,但他内心并不想久待。
路斯没有说半句话,偶尔默默帮所有人的酒杯倒酒。
厨师上完菜就逃难似匆匆告退。
乔咏倩不禁好奇的看着厨师急速逃离的背影消失在关上门外。
路斯父亲试图做好主人角色打破沉默问起两人认识经过。
我在爱尔兰观光遇到恐攻,路斯送我去医院。后来听闻我正在找工作,他正好缺人,知道我本来就是坐办公室的,就雇用我。
乔咏倩虽然不太想说,不过基于礼貌还是回答。
当然她把很多私密细节留着没说。
所以路斯算是出现拯救妳。路斯父亲理解的点点头,给她一个理解的眨眼。
是啊,我差点走投无路。
乔咏倩报以微笑,看了看路斯,他还是面无表情。
妳应该知道自己配不上路斯。
路斯母亲终于开口,一开口就语不惊人死不休。
老太婆。路斯父亲出声阻止。
夫人,我无意冒犯,不过我真的如老板所说只是个秘书。没有逾越的非分之想。
乔咏倩不卑不亢回答。
巴斯现在观光客太多,能帮我和你父亲换个地方比较好。路斯母亲换了话题,不过还是不怎么悦耳。
司机在机场门口放两人下车。
路斯从司机手中接过行李。
年纪和他父亲差不多、平常沉默寡言的公司车司机大约是知道每次在那漂亮房子里鸿门宴会发生什么事。
老板,一路顺风。
谢谢。路斯扬起感谢微笑。
乔秘书,好好照顾老板。司机以长辈的口气对乔咏倩说。
我会的。
两人搭商务舱,除非必须,路斯平常不是喜欢摆派头的人。会浪费公司钱的商务私人飞机对目前公司来说不是选项,等到公司赚钱,那就不是问题。
或许是对在他父母家发生的事不知如何对她解释,路斯比平常还沉默。
他翻着手中文件,她却可以感觉到他的心思不在那上面。
路斯,休息吧,还有很长的飞行时间。
妳先睡,我还有公司的事要想。
嗯。她没有再多说。
亚洲对路斯来说是个永远不会习惯的外星球,还好在新加坡他还可以用英语和人交谈。
抵达第一天晚餐是在入住旅馆附近充满新加坡当地美食的熟食中心用餐,看着乔咏倩顺利的用他听不懂的语言与人沟通购买餐点,扬起的亲切笑容是他从没看过的,他有些惊讶地发现这是她所为人不知另外一面。
工作完成之后妳想回家乡看看吗?
他记得乔咏倩家乡从此处搭机不会太远,散步回旅馆的时候他忍不住问她。
不了。没有家人会想看到我的。父母早已过世,父母连续过世,亲戚无不认为她带着不祥。
想不想谈谈。路斯早知道她的父母已经过世的事,不过她从来没谈过关于父母的事。
没什么好谈的。
多说多伤心,反正她已经抛弃过去的一切。虽然她也不知道未来在哪。
现在看来,路斯很可能不在她的未来里。
新加坡的夜景有一种魔力,灿烂万家灯光如钻石闪闪发亮。
不管是从街头还是高楼看下来,不管是午后大雨还是清晨阳光,都有种独特吸引人风情。
两人一路走回旅馆。
乔咏倩借口疲累回到房间就把两间房之间的门关上,进入浴室。
路斯看着关上的门,总算知道她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