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匀称的美人一头乌发拢在一起,只是简单的一个单螺髻,簪了一朵黄芍药,一只倾斜的珍珠长流苏簪子,一身水蓝春衫,宝蓝下裙,脖间戴着一条细细的红绳,坠着一块水绿色的圆形玉佩,弯眉如柳叶,眼中娴静淡然,唇若点朱,鼻头莹润小巧,虽非顶尖绝色,却也美如桃李。
云修铭看的不知觉有点痴了,可是在看见女子身后拥偎着她的男子,云修铭火热的心却像被野羌荒原上的冰雹压住一般,又冷又痛喘不过气来。
在他的记忆里,他的大兄就算那易碎的雪花,天气稍微冷一点热一点就得病的死去活来,多少次府内差点就要为他摆灵堂了。
可是当年那个瘦弱矮小的病秧子,如今却长得健硕高大,脸上带着健康的血色,一双健壮的臂膀紧紧的把那娇美的女子搂在怀中。
为什么,她为什么......
“母亲......为什么......”
云修铭惊的说话都不利索,憋了好久才敢问出声,可是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庆山候夫人打断。
“铭儿,这是去岁正月为你大兄娶的媳妇儿,你也认识的,就是你蓝家妹子婉柔,快来,见过你嫂嫂。”
庆山候夫人乐呵呵的拉着多年不见的儿子,往蓝家大爷夫妻两面前凑。
“......”
云修铭面无表情的盯着蓝婉柔,看的本来就是心中有鬼的云修锦急忙把怀中的女人抱的更紧,装做若无其事的对继母使了个眼色,温声对云修铭道:
“二弟一路风尘,就莫要在堂前耽搁了,还是先去洗洗,为兄带着母亲唯你接风洗尘,置办一桌风味美食,在外多年,二弟受苦了。”
“大兄真是好福气,娶得如此美娇娘,弟弟,可真是,恭喜,恭喜啊!”
咬牙切齿又强装镇定的云修铭一字一顿的说完这句话,愤恨的瞪了一眼那个可恶的背信女人,拂袖而去。
云修锦虽然对不起云修铭,可是心中却是毫无愧意。
当年去嘉云寺求医时,他第一次在后院见到婉柔,她笑得如同温暖的朝阳,陪着二弟一个抚琴一个舞剑,虽不过才将将十岁,可却模模糊糊的照进了他的心房。
长年养病,从未见过除家人外的女子,年幼的婉柔就这么在他心中留下了一道影子。
再后来,二弟去了战场,他身体时好时坏的,经常要去嘉云寺小住,在寺内慢慢的身体养的好了那么一点。
听从主持的建议,他就经常让小厮待他去山下散心,蓝家是他们当地的父母官,婉柔也是原配嫡女,同他一样,蓝母也是难产而去。
可惜蓝父并不是个好父亲,去了后娘有了弟妹后,就任由那短视的妇人作践蓝婉柔。
索性,蓝婉柔借口为父祈福,常年住在山下百福庵。
云修锦常年在山下溜达,可不就有那么四五次遇上在山下泛舟抚琴的蓝婉柔,一来二去,在云修锦的设计下,两人就搭上了话。
云修锦是知道弟弟喜欢这个姑娘的,从上了战场,也要每月两三封信的寄往家中,言语中也常提及希望家中可以照顾一下独居庵中的蓝婉柔。
一生十八年只见过几个样貌平平的丫鬟的云修锦,就这么陷进了蓝婉柔的温婉美貌中。
与世隔绝,常年住在庵中的蓝婉柔也没见过世面,性子纯善如白纸,根本不知道她心上人的这个哥哥对她存了非分之想。
云修锦直接派人回府,上门提亲,蓝府能用一个没用的女儿攀上侯府的关系,自然是感恩戴德的赶紧接受了婚书。
别人家都是为了显示姑娘的尊贵,就算在满意这门婚事,也得三拒媒人,等到第四次上门才会交换八字。
幸亏蓝府提前就知道了蓝府的荒唐,才没注意这些狗屁倒灶的事。
蓝婉柔被强绑回府待嫁,没半个月就被送上了花桥,进了云府的大门。
蓝婉柔是真的天真纯洁,并不知道是云修锦设计了他。
加上云修锦刻意卖惨,一环套一环,软化她的防备后,身体早已在嘉云寺主持的调养下好的七七八八了,不过八天就强行把蓝婉柔日了个透。
在如此给一颗糖日一顿的日子中,蓝婉柔慢慢的也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这么多年过去,她也以为云修铭对她的感情不过是年少慕艾,都不必多说什么,关系都确定下来了,不接受也得接受,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