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
王腾空笑道:“二姊姊乃我家之碧玉树,还是光耀我家庭园为好。”
王腾空为长房长子,是王氏这一枝未来的家主。王環有意与他对答,却是为提醒王郸,小宗终是小宗,勿生非分之想。
王郸冷笑,“也是,司马大郎再好,只是一个,哪比得你父帐下健儿济济,个个都听環環的话。”
王環听了不羞亦不恼,“此等事,烦请阿叔勿为我传布,免得妨碍诸妹的前途。”
王郸气闷,另启衅,“大兄总是讲忠君,一心要做孤臣,且看至尊是如何对我们的,与崔、马两家一般的猜忌。杨氏不忠么?下场如何?”
王環扬眉,琅琅道:“阿叔虑的是。帝室衰微,周祚凌替,賊子易生不臣之心。崔、马两家出将入相,在本朝根深叶茂,而我家起自军伍,一时难以与之比肩。稍有不慎,恐罹倾家灭族之患。我此番将大弟、二弟来京,正是为抗衡崔、马两家布棋,而不是碍阿叔的眼。”
末一句太诛心,王郸听不得,“我几时嫌你们碍眼了?你这孩子怎么说话!”
王環一笑,“我向来拙于言辞,阿叔勿怪。时候不早,我们还要去望候大姊姊。”
王郸不屑,“阿珮那个废物,你们倒也认她。”
金罍小姑
王郸之子宗弼追到阶下,“環姊,候我片刻。我搭你们的车去金罍,望一望阿京。”
牛车在王宅街门外停驻,宗弼爬上来,两颊因奔跑焦急而绯红,气喘吁吁,怀抱一只nai胖的白毛幼犬。
“给阿京的。”他含笑解释。
到得金罍,却被英霞告知:“京娘午休未醒。”
宗弼好脾气道:“无妨,我等着她。”仍抱着小犬,安静坐于一隅,假装听大人讲话。
阿珮不知弟、妹来,午食多饮了两杯,伏在兴周膝头困觉。听见王環的语音,只睁开一只眼瞧。
王環道:“大姊姊,你睡吧。我此来西京,暂不准备回河阳,以后我们常得见面。”
阿珮于是放心地继续呼呼。
宗周边与王環对话,边抚着她,似爱抚一只猫。
王環道:“姊夫辛苦。”
宗周摆首,“与阿珮做夫妻,自有快乐。”又问她,“你们要不要搬过来住?这里屋舍多的是。”
王環道:“我已安排妥,阿腾、阿跃一个住三叔宅,一个住四叔宅。我不久将入宫为内舍人,宫中自有居室。”
内舍人只存在于太祖朝,为天子近属,掌制诰,十分清显。
王環囿于女子身分,上不得朝堂,只好別辟蹊径,复活这一女官职,参与政治。
当朝崔、马、王三氏,以王氏最为忠悃。王家女愿为天子佐属,狐假虎威,今上自是欢迎,巴不得他三家聚首斗法,少一点犯上之心。
正说着话,仆人领入另一小郎君,却是尚书仆射崔焘之孙崔攸。
他手捧锦盒,翩翩见礼,笑对宗周道:“听闻阿京出牙痛苦,这里有我幼时用过的磨牙棒,送与她。”
宗周嘿然。
两位访客了,英霞不好教阿京继续高卧,只得摇醒她抱出来。
阿京近来出牙,睡眠不好,扁着嘴抽抽嗒嗒,见到王宗弼与崔攸,方破涕为笑,离开英霞的怀抱同他们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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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终。下一篇“小姑心事”。
小姑心事
司马京篇
纯真少女单恋大理寺卿。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