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容的容。”
“我犹记那日,是夏末之后的第一个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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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啦~这段时间几乎忙完了,明天开始尽量恢复日更(跑走)
363、孤岛
或许是霎那间的鬼使神差,令得她答应了这般荒唐的要求。
明明…他们也只是万千擦肩而过的陌生人罢了。
她已自顾不暇,又何管他人死活。
莫由来地再度轻叹一气,小姑娘抱着薄被翻了个身将头深深埋进被窝深处,残余着的阳光气息萦绕鼻尖,显得明朗又干净,好似与那大漠的澄澈与热情一同融在了其中。
也许是怜悯,也许更来源于其他什么特殊的情绪,绫杳晕乎乎地抬起头来看着那颇有异族风情的纱帐随着微燥的风轻拂床栏,总觉得心中的怅然难消,却又说不上来什么,就好像一叶漂浮的扁舟,随波逐流,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决定不了自己所去的方向,转回眸来,又觉自己的这般情绪只是晚梦遗留的多愁善感。
那是一个陆陆续续做了百年的遗梦——
指尖波荡的水面,海上挂着永远不落的月亮,一切沉寂在永夜之中。
梦里的她像是困在一座孤岛之上,日复一日的没有白昼,一个又一个地往外扔着漂流的琉璃瓶,空白的纸条里却什么都没有写。
她好像在联系一个人,却又不知该寄给谁,孤无扁舟,也不知要怎样迈出这座永夜的孤岛。
“你想好…你的答案了麽?”
耳侧突而出现的声音像是忽而惊悸般,绫杳猛然转回头去,身后只是空无一人…
唯有远处那不知看了几回的芝兰玉树依旧银华流转,待到思绪再次凝结,她发现自己却不知何时再次光着脚坐在了软糯的沙滩上,身侧是一个又一个光华流转的琉璃小瓶。
啊…又是这个梦。
绫杳这般想着,却已然淡然于自己昏昏沉沉突而睡着的梦境,那是一日又一日重复流转的海风,她像是一个孤独的旅人,被人遗失在了这座永恒的孤岛上,随而扔出的瓶子,也将消弭在无尽的波涛之中。
她在梦境中想了许久,总觉得自己似乎在等人。
好久…好久……
却始终等不到那个将她救出孤岛的舟。
转过头来,又好像自己便是这座孤岛,在逃避那滂沱的喧嚣,甘愿永寂于这般的秘境之中。
就在绫杳以为方才那只不过是梦境中的幻听,那许久沉寂在拍案细浪之中的声响却再度响起——
“沛郡桓容,春卿为公,拜之长安,桃李逾百,关内上侯…”
那霎那而起的娇糯声音空灵,仿佛忧在春闺梦里,在春后的新雨里,面前的夜海突而变得透亮,隔着一绡片下的阳光,场景须臾变换,她愣愣地在那不甚流利直至在某句卡壳得支支吾吾的话语中,瞧见了一个抱着一卷古简,磕磕巴巴背书背不下的身影。
“侯…侯……”
明明在那阳光掠影之中瞧不见那人的相貌,她却仿佛能看见此刻那背对着她的娇小背影苦苦思索中变得皱巴巴的小脸。
“累官少傅,迁拜五更…”
出声提醒的身影显然高大许多,明明将脸朝向,绫杳却在那光影绰绰之中只看得一片空白。
“迁拜五更…更——…”
那道娇小的身影嗫喏着不断重复着男人提醒的一句,却显然接不下去。
“前些时日我去下界差遣公事,这些时日你莫又是懒怠了。”
男人轻叹一气后似霎那板起脸来,语气严肃,话语之中确乎还带着些许为人师长的训斥与无奈,面前之人却是眨巴着眼吞吞吐吐答不上话来,试探伸出想要扯着男人袖子耍赖撒娇的小手还没碰到那衣角半分,便被霎那避开,头顶响起了一句毫无感情的:
“手。”
“老师…”
“伸出来。”
“…六哥哥……”
那娇小的人影出言已然带着几分哭腔,尾音泛软,仿佛掐出蜜来,无端令得旁人都垂泪怜爱几分,而面前之人却毫不为其所动,见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宽厚戒尺裹挟着毫不客气的力道朝那颤颤巍巍伸出小手打去,深入灵魂骨髓的害怕,霎那令得明明旁观的绫杳霎那冷汗直冒手脚发冰——
‘啪——’
“呼…”
待到眼前的景象再度渐渐分明,绫杳大口大口穿着粗气,才发觉自己已然冰着小手从那梦中惊坐而起,气喘吁吁间,那满头的汗分明是方才吓出来的,缓了许久之后,那抓着软衾的小手还是发着软的。
望着远窗旁透进的天光已然转为浅浅的暗橙,明明好似只是做了一场短暂的虚梦,却无端离那天光大亮的正午整整过去了两三个时辰。
小姑娘方有些头晕目眩地揉了揉胀疼的太阳穴,脑中混沌,还未来得及细想这不同于往的梦,却听那延申出梦叮叮当当依旧未止,仿佛在愈往愈烈的方向上一路狂奔——
“你们不能!!…喂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