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擅自做主,撇嘴道,“还有件事忘了问你。那天晚上,你干嘛表现得像个贞洁烈女一样?”
“说实话……不放心吧。”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她看人的时候会习惯性地观察一切,“作为人的骄傲,让我没有办法将一切放到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手里,现在我觉得,我不主动就是我傻。”
“那你之前不可能没有跪过别人。”
“跪过。”他点头,笑得释然,“但她想得是控制我正常的社交,还有一个理由听起来很矫情,但我确实接受不了多奴那一套,之前下跪的人,我是按恋爱谈的。如果是爱情,那就需要相互的忠诚。”
许舒的语气越发坚定起来:“安思,别总想着保护其他人了,狗会护主的,你不需要活得得那么累。我能感觉得出来,你和我追求的是一样的东西,所以我没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你。你想玩什么,我陪你玩,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是我需要点时间适应,我恳求你,请你等等我。”
“啧!真受不了。”她忍不住说了句脏话,“贱东西。你这个岁数和我说这个,真的很像个骗小女孩的老M或者是骗婚的gay。”安思被自己的思路逗乐,要不是她亲自感受到对方的恐慌,她确实不会相信。
“合着你还挺骄傲,可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不能是你?你那么好。”如果按照圈里的标准,安思算得上是个纯主。彻底的没有感情,彻底的物化人类,纯粹的攻击性极有可能是那场变故的延伸。可这样的经历并不值得他高兴,他甚至想祈求对方不要那么符合标准。
“之前你不是拒绝我吗?”她不服地回应,“谁的脸在响?打脸啊。”
“我的。”他白净的脸因为她的生动泛起笑意,故作委屈巴巴道,“求你让我做你的狗。”
接着,他望着对方极其轻地叹了口气,回想亲口说过的顾虑,把头彻底垂下:“对不起。我觉得之前说的那些话伤害了你。”
“哪一句?”
“大多数都不对,但最严重的那句是为了你好。”他又重复道,“对不起,之前是我太自私了。”
“许舒,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她将手放在他的头上,盯着他湿漉漉的眼睛,眼圈泛红,“因为你的性格真的狗得不像狗。”
“你的性格有时候也温柔的不像个主人。”要不是亲身体验过,他也没法想象有人将温柔和强势融合到骨血里。
“因为我早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了,随时维持高压,对于我真的做不到。所以也不是谁都愿意跪我这样的人。”
许舒像是确认似的,温柔地说:“我当然很愿意。安思,我……是不是能叫你主人了?”
她突然孩子气地笑了,眼角泛起泪光:“我对称呼没那么在意的,可你也不用那么快叫我主人,等你自己真正的心服口服再说出口。我只会按照自己的节奏走。”
“既然你那么看重自己的贞操,那就给你唯一一个权利,等我们真正交往一百天的时候……”她搂过许舒的脖子,贴合着男人滚烫的耳骨,“我要给你开苞啊,小处男。”
“好。”酥麻的电流因为这句调侃落在他的全身,许舒轻轻地点头,珍惜着对方给予的任性的权利,“真的,谢谢你。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在明暗或晦涩的世界里,他不用再做艰难的抉择。在潦倒无趣的人生里,他又重新拾起一份少年的孤勇。
他跪着,她站着,成全了许舒所能想象的诡异浪漫。
禁锢多年的权力自愿交付到对方的手里。无法诉说的心声,接纳进一个可靠的人。他凝视着她的双眼,滚动着火光,不停地想,去他娘的礼仪道德,自己再也不要做一个称职的老师了,他穷极一生所能做的只能是一条称职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