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她们中的大多数并不知晓政变的计划,得知丈夫将要被流放到极寒之地,也不过是几个小时之前的事情。尽管来自不同的家庭,与丈夫有着不同的相处模式,但她们还是做出了一致的选择。
“荣耀归于祂。”虞知涯微笑着轻阖双目,他实在不忍看到同袍们泪如雨下的场面。
与押送卫队的交涉异常顺利,陆徵的妻子几乎毫不费力就说服了昔日的好兄弟们,允许她们携带少量的行李,陪着自己的丈夫一同流放。在地狭民
盛的芒邑,为了解决住房问题,每年都会有一部分垃圾人口以投票的方式被驱逐出境;像她们这样主动要求流放的,倒是闻所未闻。中央教团自然乐得减少财政负担,何况把乱党的妻子留在城中,本身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好在,圣教律法虽然不鼓励株连,却也不禁止家人陪同犯人服刑。
“太好了,及时赶到。”长着娃娃脸的沈奕庭最后一个上车,一阵风般钻入了陆徵的怀里,像只小猫一样蹭着他,“刚才我一边等你,一边裁我的衣服,反正以后也用不上了。”
众人这才明白,护城河面上那些花花绿绿的散碎绸缎是从哪里来的。
“亲爱的……委屈你了。”由于手铐的缘故,陆徵没办法像往常一样尽情地拥抱她,只好尽可能地高举双臂,任由身材娇小的妻子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
“我可是一点都不委屈。你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也做了我的。”沈奕庭的笑颜宛如春风,让陆徵的心中愈发不忍,“那么冷的地方,我才舍不得让你一个人去。”
百感交集的陆徵无暇拭泪,只顾着低头亲吻沈奕庭那精巧的前额。待他吻够了,沈奕庭努力地踮起脚尖,轻轻地攀上丈夫结实的双臂,把镣铐垂放到自己的面前,轻吻着那双自由的象征。囚车上爆发出一阵又一阵欢呼,泪痕未干的妻子们纷纷亲吻丈夫的手铐,仿佛那块邪恶的金属制品已然成了对方肉体的一部分。
在末路夫妻们的欢笑声中,车头喷出愈发浓密的白雾,囚车的行驶速度越来越快了。毕竟押送小队的成员多为单身汉,实在受不了这种煽情的戏码,只想让他们赶快到站下车。虞知涯暗自庆幸,也就是在教法森严的芒邑,才会有这种夫妻同车押送而不会出事的和谐景象;若是换成野蛮粗鄙的外邦人,面对无法反抗的丈夫和娇艳欲滴的妻子,是一定会出现人伦惨剧的。他低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圣像,渐生出一种被保护的安宁感。
唯一没有动嘴的,是靠在机械师肩上打盹的周夕桐。被扼杀的女工程师在少年时便以美貌著称,其卷曲的黑发与白嫩的肌肤曾引来无数路人的嫉妒,甚至有人想趁她在长椅上假寐时剪掉她的发髻。她在嫁给顾淳之后近视愈发严重,不得不戴上了同款的圆框眼镜,平添几分可爱。
“桐桐,那个……你是觉得恶心么?”顾淳望着面有难色的妻子,在她面前轻轻地晃动着手臂,样子有些可怜,“说实话,我也想要你……”
“倒不是恶心。我只是觉得她们等下会中毒,因为的手铐表面实在太脏了。”周夕桐懒洋洋地扭动着身躯,流转着狭长的凤眼,轻轻勾住了丈夫的下颌,“不如,我换个方式宠爱你?”
凭借着出色的线性思维,顾淳飞快地联想出一系列画面,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二人的夫妻生活一向和谐,不仅得益于顾淳俊俏的容颜和适当的尺寸,更得益于他们共同的爱好。周夕桐在床上开发出的各种玩具,在顾淳改良之后都可以顺利投产,现已流通到各邦的黑市之中了。作为研发者,夫妻二人当然有着独一无二的美好体验。
“所以,你把它们都带来了,对吧?”顾淳看着妻子嘴角肯定的笑意,身下不争气地抬头了。
“反正我们也要死在那边。在死前的时间里,我要和你一同体会世间最大的快乐……”
周夕桐轻轻摘掉了丈夫的眼镜,叉腿坐到他的腰间,一边用裙底磨蹭着那块不安分的肉玩具,一边解他的上衣纽扣。顾淳会意,通过弯曲手臂把镣铐置于脑后,任由妻子挑逗自己的胸肌。只消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想要什么。
“喂喂喂,那边的工程师们,请注意下自己的形象。”
陆徵刚刚分开妻子的蜜唇,正处在难以自制的关口,只是苦于手铐而进退不能,哪里受得了顾淳和周夕桐的现场教学。
囚车的空间本就不大,在妻子们上车后几乎是人挤人的状态,工程师们的爱抚动作自然会影响到周围的人。
“都是要死的人了,就别再讲究这些无谓的体面了。”周夕桐回眸一笑,流云般的发丝迎风起舞,那份绝世的妩媚让在场的所有男性心头一震,“此行不是去旅游的,本着享乐主义精神,我奉劝大家抓紧时间做点事情,不要和爱人留下遗憾。”
可怜的陆徵几乎被她的眼神摄住了,赶快低头回避,却迎面撞上了沈奕庭倏然升起的妒火。陆徵的大腿被妻子捏得生疼,却又不敢喊叫出来,解释更是无从解释。
这下麻烦了。
“我和别的男人这样讲话,你就不生气么?”周夕桐伏在丈夫耳边,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