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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不待他反应,说书先生向下继续说道:“两人从前虽暗中情投意合,却一直不曾有过接触。”
那说书人有意卖了个关子,一甩折扇,这才复又开口道:“这一次,因着要救钟洺,宋清不得已将人拢在了怀中。于是,两人便有了接触。”
......
“若想知道这接下来的秘境定情,各位客官明日可要再来啊!”
那说书人说完今日的部分,向台下一拱手,在一众不满声中施施然离去了。
容韵仍坐在原地,手边是半杯凉透的茶水和未曾下口的核桃酥。
他听完了,却是心如乱麻。
他想过千万种钟茗不能来见他的理由,唯独没想过这一种。
虽然说书人嘴里的故事多少有夸大的成分,多半是为了博人眼球,但主要情节总归不假。
他深吸一口气,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只猜是同名同姓之人,低声凑向隔壁桌边的一位修士,装了副懵懂地模样,开口发问:“敢问仙长,这宋清的名号众人皆知,却不知他这位结契修士的名字是哪两个字呢?”
那人拢了拢耳边碎发,笑了笑,这才回答。
“哦,钟洺,钟山的钟,洺水的洺。”那人拍着桌,似乎正高兴找了个陪聊对象,便索性挪到了容韵这一桌。
“我看你看起来修练之人,也是听了消息从别处赶来的吧?怎么的,错过了前几日的内容,可需要我替你从头说上一遍?”
容韵心底才松下一口气,本想着回绝,可眼前人实在盛情难却,再加上,他自己也对这个与钟茗同名同姓之人故事的好奇心,于是便应下了。
那人便爽朗地一撩衣袍,坐在容韵对面,笑着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前几日说道......”
容韵便听了下去。
原来是这么一段,老套的英雄救美。
大约是比起平常的话本,多了个暗生情愫却克制着的两人某日因意外有了契机的情节,又借了凌霄宗和两位修练奇才的名声,这才大火了一把。
但他总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结契大典当日,他是定然要去现场看看的。
容韵谢过这位修士,将桌上的茶水和糕点一并留给了对方,又递了一小块灵石,这才和他道别。
只是这会却又不知道去哪。
容韵走过秋分节那一日和钟茗同游过的长街,立在桥头回望整条街,又盯着被秋风吹皱的湖面,微微愣神。
他垂下眼眸,伸手抚上唇角,心底带着纠结。
那一日的触感似乎尚存,钟茗的情意也全然不似作假。
只是,是真是假又如何呢?
不过是他自己硬要争个答案。
身心连带着交了出去,哪里还有反悔的余地。
又一阵微风掠过水面,扫落的枝叶带起一圈涟漪。
容韵无端想起来那日顺着水流磕磕绊绊漂走的那盏河灯。
越过了最险急最艰难的时刻,之后便是一片柳暗花明,顺遂容易。
那他和钟茗之间呢?也是如此吗?
无人知晓那一只河灯的结局如何。
而他与钟茗的故事,连他自己都不敢断言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