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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茗离开的日子里,容韵的生活也单调而规律。
每日除了修练,整理体内紊乱的魔气,倒也无事可干。
这几天容韵修练得更勤,再加上之前段时间的努力,体内紊乱的魔气如今已经梳理了七七八八。
容韵才从紧绷的状态中回神,吐出一口浊气,想着休息一番。
忽然间,他放在内兜里的铭牌一震,容韵顿了顿,心头没由来地一慌
钟茗走了三天了。
他从内袋里摸出还在震颤的铭牌,微微失神。
那块木制的铭牌眼下泛着红光,映照在容韵手上,将他手掌上的纹路照得清晰。
容韵的掌纹错综复杂,却无一例外地在半途之中戛然而止。
魔教的祭司看过,说是求而不得的命格。
然而此刻容韵想的却不是这些。
他心里俱是钟茗。
那些好与不好的可能性被猜了个遍,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种。
她怎么了?她还好吗?
眼下容韵有千百个问题想要发问,只可惜无人应答。
红光之中,木制铭牌上无端崩开一道裂纹,险些擦过铭牌上的符咒。
裂纹停滞在铭牌半截的位置,震颤也跟着停止了。
容韵指尖抖了抖,心口处仿佛被一只巨手绞紧,几乎喘不过气。
他鲜少失态。
从前身居魔教教主之位的时候,他的感情就是最大的绊脚石。
于是他也就那么无悲无喜地活着,好像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心上没住着人,便没有能叫人拿来要挟的弱点。
可如今他心上有了钟茗,但凡钟茗有半点损伤,他都要牵肠挂肚。
容韵平复了一番心情,深吸一口气,将铭牌翻到背面。
好在这一面完好无损。
整块铭牌上只出现了一道裂纹,或许是钟茗受了伤,但并无大碍。
容韵的心依然高悬着,久久落不下来。
这一刻想去找钟茗的心思几乎抑制不住。
只是......
容韵扯了扯嘴角,挂出一个苦笑。
他身上的追兵都还没能甩干净。
紧盯着自己的恒允和未除净的余毒,无一处不在昭示着自己眼下只是个累赘的事实。
贸然前去寻找钟茗,恐怕不仅不能替钟茗分忧,可能还要连带着让钟茗也受到伤害。
容韵又盯了那块铭牌许久,还是将它揣进了内袋。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无非待在原处,尽力加快自己修练得速度,好尽早分出Jing力去一趟凌霄宗。
去看看钟茗。
容韵被困在原地,一时只得自己给自己找些安慰。
他想着,钟茗在凌霄宗有师尊亲友,既然有这么多的人陪伴着,应该也不至于出什么太大的问题。
容韵于是收回了思绪,将那点紧张的情绪自己梳理干净,又抬手给自己也下了一道结界。
这一道结界藏匿起他的信息,屏蔽外界视讯,便于他专注地疏导魔气。
容韵咬咬牙,这一回他左右两掌分成两道,同时引导两股魔气冲破阻塞,化为己用。
原先因为药物减轻的疼痛此刻卷土重来,连带着有几分变本加厉地趋势。
容韵咬住了下唇,硬生生逼迫着自己继续。
他的时间并不多。
他只能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