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行,跟他玩博弈论?
电梯上楼的时间,江榆楷一直在掰指头算,神神叨叨的像有什么秘密仪式,就连开关和楼层键都是许星辙按的。
对于他这样的行为,许星辙仿佛不觉得半点奇怪,只瞥一眼,把福多从角落带到电梯中间蹲着,便不再多问。
他说海鲜面,是他的。我说海鲜面,是小雨伞的。他说海鲜面,还是他的那我呢,我又不想吃海鲜面!隐约中还是能听清他念叨的内容,他说海鲜面,他的。我不说海鲜面,我的嘶,那小雨伞没有海鲜面,还得他让给她,那不给他表现机会了吗?不行,所以我得说海鲜面。那他不说海鲜面,我说海鲜面,那他就知道小雨伞要吃海鲜面了,那他再点一份
无论怎么盘算,都陷入一个死局。
许星辙一路听下来都有些叹气,也就江榆楷有这个耐心,在这么两句话上翻来覆去:你不累海鲜面都累了。
江榆楷放下双手,把电梯的门当做镜子,斜睨旁边的人。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呢。他难得有些正经的神色,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其实跟我还不是一样。
一个人本来唱不出什么戏,还得多亏许星辙配合。
可他否认:我和你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了?江榆楷觉得他装模作样。
许星辙直视前方,哪怕门上映出对方的倒影也未曾挪去一眼:你只回来一个假期而已。
而他还拥有很长时间。他敢保证,只要江榆楷再回去,一切就能被拉回原本的轨道。
江榆楷不置可否。
电梯抵达楼层,江榆楷右手牵着福多,左手在兜里找钥匙。可他还没掏出来,三人在楼内的动静加之福多的叫声就已经吸引了家里的人,沈未晴过来给他们开了门。
感觉离江榆楷打完电话没过多久:回来得这么快?
嗯,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在店里了,他们出餐速度还行,拿到我们就回来了。许星辙回答,绕过她习惯性伸来的手。
两步就到屋里,没必要还把东西交给她提着。
江榆楷解开福多的束缚,拿出玄关上的工具给它做清洁,一通招呼下来,它畅快地抖抖身子,一溜烟跑回书房的窝里躺下。伺候完这个祖宗,江榆楷洗手回来,看见半包搁在茶几上的薯片,用封口夹夹着。
你们想在哪吃?他问,客厅还是餐厅?
客厅吧。沈未晴其实不太想动。
如若江榆楷父母在家,她大概还会顾忌仪态,搬到餐桌边,可既然只有他,便怎么方便怎么来。
许星辙打开餐盒,江榆楷去厨房拿餐具,递给沈未晴时问:你吃薯片了?
嗯。她回答,有点饿了,先找点东西垫垫,就在茶几底下找到你开过的。他们打电话时,她刚把口袋封上。
江榆楷与沈未晴之间常常分享食物,尽管多半都是他非要与她夺食,但沈未晴也并不觉得继续吃他剩下的那半袋有什么问题。反正是她喜欢的口味,总比开两袋浪费强。
许星辙的眼睛扫过她杯中的可乐,刚倒出来不久,还跳跃着气泡,应当冰镇过,显得杯壁都清凉。
他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我带你。毕竟他是第一次来家里,不熟悉路。江榆楷放下叉子,抽纸擦一擦嘴,领他过去。
听见关门的声音,江榆楷回到茶几边,没有直接归位,坐到沈未晴旁边的沙发上。她刚把食物送入口中,他一头栽过来。
怎么了?沈未晴放下叉子,咀嚼着问他,瞄一眼卫生间的方向,你快起来。
他不但不听,还扭动着抱住她的腰:我不。
许星辙说得没错,他只有这一个假期的机会。
明明那天我们都已经
小楷。沈未晴喊住他,神色晦暗。
江榆楷还算配合,及时收起声音,鼻子还是不甘心地在她肩膀的袖子上蹭弄,像撒娇时的福多。
那你今天,真的是为了福多来的吗?他闷闷问。
沈未晴忽然停止所有动作,眼睛也不眨一下,似在思考。以前秦尧西总会恨恨说,聪明又优秀的人,上帝一定会在某个她不知道的地方关上一扇窗,然后开始仔仔细细地审视沈未晴,企图找到她身上闭合的那一扇。
她没找到,沈未晴自己找到了。
她总自诩聪明,却在感情的事情上,总是表现出与性格完全相悖的所有特点。不直接、不坦诚,也不够果决。
不是。趁门打开前,她低声说,我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