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H大数学系的教授,人生平平无奇,乏善可陈。博士毕业后就一直留在学校里教书,直到现在,以后也会这样直到退休。外表文静,衣着古板,夏天衬衫长裤,秋天套上旧毛衣,冬天再套上棉服。他讲课倒是很好,虽然没什么意思——不像年轻老师都喜欢用幽默吸引快睡着的学生——但他总能讲得很清楚,好像数学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要说有什么和多数同龄人不同的,大概就是他没结过婚,没有儿女。
因为他自知对女人……简单说吧,阳痿。但他也并不是同性恋,从未感到过男人对他有任何性吸引力。
他能做的唯一和性有关的事就是:自慰自己的屁股。
当然,如果他不那么害羞,或者不那么逃避,他或许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女人,两人互相维持这种所谓“病态”的关系。但没有。一是这种事在前十几二十年实在不被接受,其实就算如今也依旧不被大众看到;二则是,就算一直以来,确有那么一些地下酒吧或者小众组织,使独特的人们能在其中找到同类,他也拒绝加入。
他42岁,冬天快到了,那就变成43。遥遥无期的生活或许还有三十年,这样一看他倒也不老,人生才只过半。性欲不是他人生中的关键词,说实话,他人生没有太多关键词。就算集中关注他的性生活,好吧,唯一和性牵扯上关系的,只有他家里寥寥几根按摩棒。
虽然并不常有人造访他家,他也还是会把那些东西藏得深深的。每次感觉自己需要了,会先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再拿着那把小钥匙,打开那个衣柜下层的抽屉,拿出一根让他不想正视的假阳具,涂满润滑剂,再紧闭双眼、眉头微皱地,慢慢把它塞进自己的后洞里去。
他自慰的经验其实很少,第一根按摩棒也才刚买不到一年,可以说是从那之后,他才算正式把“性”加入了人生字典。他下了相当大的决心才网购了一根外形小巧可爱的女用振动棒,然后又学着灌肠。
第一次的体验糟透了。
第二次也是。
但是再之后,他就学会用振动棒的一端死死抵住前列腺,把自己Cao得在地板上乱扭,伴随着喉咙里挤出的压抑的尖细呻yin。
教授是那种人:他对自己的克制十分无情,通常能压下一切“偏离正轨”的想法。但是一旦稍微打开了一个微小的口,他就像控制不住撕倒刺的人那样,会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强压剧烈的不适和反胃感,去把那个口子越撕越大,在撕裂的疼痛中绝望地高chao。
他从不伤害自己的rou体,但他的内心是绝对的受虐狂。
相应的,体现就是,他最开始看到那根按摩棒,唯一的想法就是把它锁得越深越好,永远别再拿出来;一个半月之后他还是拿了出来,试着塞进了屁股,然后又锁了起来,发誓不会再碰;两周后,他在昏暗的卧室里,高高翘着屁股,xue口露出一小截按摩棒。两腿狂抖,润滑ye和yIn水流了一地,他流着眼泪射Jing。
没有办法,他和自己妥协:人是有性欲的,一周自慰一次并不可耻。
然后?就像按下了加速键:他自慰的频率马上变成一天一次,紧接着又立刻变成一天两次。再然后有次他在课间接水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满脑子都是后xue叫嚣着想被插,惊得他摔了杯子,烫到了手。学生跑过来,以为他眼眶发红是疼的,其实是他羞耻得想流眼泪——只是因为想象了不该想象的,他的内心就开始流出血来。
那学生是他们班的学委,齐耳黑发的高个女生。
“我天!老师,你怎么这么大人了还不会接水啊?您是哭了吗?我和您去校医院吧。”
教授稍微冲她抿了下嘴,然后继续垂下头,被她拽着走了,没看见女孩对着全班眨了下眼——她当机立断负责把老师拽走,全班同学负责放假,双手合十目送她离开。
教室到校医院不远,其实走几步就到了,而烫伤手根本不用人陪。教授默默叹气,早该知道就是为了逃课才非要送他去医院的。
女生在前面走着,听到后面的老师问她:“你刚才,是去抽烟了吗?”总闻到有股烟味。
“是啊,刚抽完,从楼道回来,就看到您在水房把杯子摔了。”她转过身倒退着着走路,冲老师笑了一下。
“哦……没事……你是学委是吧,后半节课也上不成了,你记一下作业吧,就拿手机记,书上几道题……”
女生记完发班群里,也到了校医院门口。教授冲她摆摆手,她一边想着出学校逛一圈,一边挥手离开了。
教授带着包扎成一大团的手回家了,在心里强硬地命令自己:“今天什么都别做,吃饭,看文献,然后睡觉。”
但他看到烫伤的手,就又想到白天在公共场合,他脑子里居然在想那档子事……真想抽自己几下。
……他当然没能控制住自己打开柜子,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握着假阳具的底座,摇着屁股。
——我完了。
眼泪在他脸上汇成小河,然后他高chao了,yIn水滴得一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