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小娘子出生,陈元卿差点儿让门槛给绊倒的事,当时屋内十数个同僚全瞧见了。
这话没多久传到嘉佑帝耳里,他近来常觉着身子不适,歇在皇后处的时候多些,闻言笑道:梓潼你听,原来陈二却也会这般莽撞。
皇后站在他身后帮他揉了揉眉心,温声道:官家,我记得陈二那孩子比三郎还小两岁,说来今年也不过刚二十八,又是头回当父亲,自然激动了些。
确是如此,倒叫我想起了三郎刚生那会儿,如今三郎都已做父亲,我也是老了。嘉佑帝怅然说道。
官家正值壮年,怎说的这话,先前番禺那地送来的珍珠已让人制成了衫,我想不如也凑个热闹,送给他家姐儿耍,您看如何?
嘉佑帝扭头看了看她,似在权衡着,隔了片刻方道:也好,就以你的名义送去。
皇后暗自松了口气。
希姐儿洗三那日,陈国公府中好生热闹,与府上有来往的人家皆收到喜讯。
赤金长命富贵锁、青白玉镯、璎珞项圈等置于案上,宫中皇后赏赐下的珍珠衫,则摆在最显眼处,这珍珠衫上珍珠个个圆润透亮,足一钱半。
都说抱孙不抱子,洗三婆婆备好东西,平素里自持有加的陈大人竟亲抱着希姐儿出来,等内室洗三礼过,方才又去了前院招呼众人。
陈大人,恭喜。来人年纪尚轻面容俊秀,身着深色襕衫,腰间配革带,刚与同僚坐在花厅内,起身与他道。
陈元卿闻言还礼:多谢姚大人,今日倒叫姚大人破费。
姚修自是没想到国公府竟给他报喜来,也不知面前这人何意,笑道:尊夫人称我声兄长,这甥女洗三,我当来贺。
陈元卿未接他的话,鞠身又道:若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他们这一番谈话并未避着人。
原听说陈国公夫人娘家一介白身,不过是个卖伞的平民,撞上大运才入了国公爷的眼,旁人却不知这二人还有这么层关系,难怪陈国公会请了姚状元前来。
幼金在屋内坐月子并没有出门,还是晚间时候才听陈元卿说起姚修今日来过的事。
至于府上给姚修送去请帖,她先前竟半点不知。
小妇人眼皮直跳,狐疑地看了眼陈元卿,也不知他是何意。
上回晓得自己跟姚修合开铺子就闹了场,后头虽没叫她把铺子转了,可她不觉得两人能有什么交情。
陈元卿抵着她的发轻声道:你莫要多想,我虽不喜他,不过此人确有过人之处。你何时认他为兄了?
成婚那日,姚修便以兄长自称。
原以为他玩笑的,却是当真了。幼金道。
其实当时若不是她重活一世,又与这人纠缠不清,许真会对姚修动心也说不定。姚修那人虽行事不羁,与他相处却极其轻松。
他考前曾告诉她,如若高中有话要与她说,那话幼金不是猜不到,只是她不想听。
陈元卿唔声,他究竟因什么请姚修来,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不过要让他唤姚修声兄长绝无可能。
希姐儿呢?幼金仰头问他。
陈元卿面色柔和下来:方才我去瞧过,已哄睡了,你身子如何,那处还涨么?
不涨了,今日吃了最后一剂汤药,婆子说过两天自然就没nai了。
我看看。
男人说是看,却低了头凑过去。
幼金捂住胸口,禁不住呻yin出声:哎,你别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