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父亲大人、母亲大人(爹爹、娘亲)成全”,萧毅和柳小公子牵着手,齐齐跪拜行礼,柳夫人泪眼朦胧地执起二位年轻人的手,说着些叮嘱的话,而后几位公子小姐纷纷上前祝福。良久,柳家长辈与李媒婆按着规律换了庚贴,过礼订婚,定下成亲吉日,萧毅那猴急的,将成亲的日子都算好了,六月下旬,酉日,乃黄道吉日——满日,最宜嫁娶。萧老将军远在南疆,婚姻事宜一切由萧毅自己做主,柳家二老也无甚不满,如今尚是月初,婚礼事宜若要Cao持起来也不算仓促,况是两个男子成婚,新娘子亲手缝制凤冠霞帔一礼,自该略过。
日头行至中天,知了声不绝于耳,凑热闹的人大都耐不住热了,又到了午时,该是用膳的时辰,府外等消息的人大都没了耐心。只有稀稀拉拉几个闲人,聚在路旁的大树下闲聊着。“诶诶!出来了!”正闲聊的人被打断了,齐齐望向打开了的大门,只见原来的礼箱完完整整地原路返回着。
“诶,快看,快看,这什么情况啊?”“等等,柳知县家没有适龄的小姐吧?这该不会是哪家小姐向柳府提亲吧?”“哦哟,还真是哩,柳府现在只有小公子还未有定下亲事,若真如兄台所说,那姑娘八成要难过死了,”“可不是嘛,这女方上赶着提亲,还被拒了,那姑娘可落了面子了,”“是呀,是呀,就是不晓得是哪家的姑娘,抬礼的人没看见脸熟的,有没有可能是外城的?”一行人兴致勃勃地议论着,颇有些惋惜今日的喜事没成。
“发喜糖啦!发喜糖啦!”几个小厮从长和街另一头一路跑过来,便跑边撒下些糖果,本还在屋内用膳的人家,纷纷打开院门,出来瞧瞧又是什么喜事,“诶哟,这糖还热乎着哩,怕是才新制成不久。”一妇人捡起自家门前的糖果说道,“是的呢,这定了亲发饴糖的习俗是早有了的,如果不是提前吩咐铺子备下,难免有些仓促,如此看来这亲事也是让男方措手不及啊,这姑娘可真是个热情的可人儿啊,诶哟,娘子,疼……别扯,别扯!。”妇人身边的汉子不由地附和道,却突然被拽着耳朵往屋内走。“诶,小哥,这喜糖是哪家发的呀?”拿到糖果的人远远地问道,“柳府和萧府的。”小厮边发边说。
不知不觉间,许多人跟着小厮又到了柳府前,柳府门口也聚了一小众人,柳府的管事在门口分着糖,满面喜色,嘴里一直乐呵呵地说着:“我家小公子和小萧将军真是天赐良缘,静远大师都批了卦的,自小的缘分,可不是大喜事嘛,本月酉日大家伙一定要来吃酒啊。”晚到的百姓有些不太清楚,反反复复地问,老管家也和和气气地重复着,足可其愉悦之态。
“柳府发饴糖,哎哟,是小萧将军嫁给柳小公子呀!”“诶嘿?将军和公子,这两个男子成婚,自古未有之啊,奇也怪哉。”“有什么可奇怪的,没听到是天赐良缘吗?静远大师都批了卦,那定是合情合理。”“就是,我刚刚可是问了管事,柳小公子和小萧将军可是自小的情意,你也是少见多怪。”“柳知县是景城的父母官,爱民如子,萧将军是镇南大将军,用兵如神,戍守边疆,他们二人的孩子也是顶好的,就你们这些牙尖刻薄的人才这般短视”。府外围着讨饴糖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本也有不屑之人,也在众人的声讨中揠旗熄鼓,百姓们纷纷期待起月底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