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是在教学楼的楼梯上遇见的他。
这是我和他的第二次见面。
他穿着朴素的白T恤和牛仔裤,背着书包,边从楼上下来,边和我的辅导员聊着天。
他看见正要上楼的我,登时愣住了。
辅导员看看他,又扭头看看被他目光直视着的我:“你们认识?”
他尴尬地笑了笑,摆摆手:“没有没有,认错人了。”
我与他擦身而过时,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眼神里还有没来得及掩饰的惊慌。
2.
我觉得遇见他是件怪麻烦的事。
3.
要是你在交友软件上约完炮后的一周内,在自己长期生活的环境中撞见你的约炮对象,我相信你也会这么想的。
天知道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缘分。
4.
我不知道他的真名,但知道他让我叫他阿俞。
但我没有这么叫他。
我Cao他的时候,一边抓着他的头发后入,一边骂他sao货。
他被我凶猛地顶撞,仰着头发出断断续续的呻yin。
我Cao了有一会儿,便松开他的头发,用一只手搂住他的腰,空出一只手扳过他的脸来。
果不其然,他整个面庞都透出情欲的艳红,尤其是眼角——说句通俗的,活像一只煮得熟透的虾子——也许也有这和他在床下那番知识分子的形象形成反差美的原因,总之他那副样子让我有种吃了还想吃的冲动。
那天晚上我也确实这么做了。
我把他摁在宾馆的大床上、窄小的飘窗前、浴室的盥洗台上,上位下位、前式后式都来了几轮。
那天我主要为泄欲,弄得凶。
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他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甚至还带有血迹的痕迹。留在他偏白的皮肤上,好像金属上催生的年迈的锈痕。
做的时候他没反抗,一直像发情的小猫一样呜呜咽咽地叫,搞得我到现在还觉得他是个抖M。
事后他也没骂我,单用他那双还泛着水光的眼睛来瞪我,好像他很委屈似的。
有屁用。Cao都Cao了。
而且我还真不觉得他委屈。
5.
他那晚在浴室清洁了半个小时有余,出来的时候我差点就等得不耐烦走掉。
他小心地看我脸色:“我、我先帮你口吧。”
他的长相不是能惊艳人的类型,但还算是耐看。特别是俯视视角,显得他鼻子很挺,眼睛很大。
因此他跪在我身前,张开嘴侍候我那东西的模样,十足让人性起。
6.
不过下一秒我就差点萎了——不是我性功能的问题——是这人他妈的居然不会口交。
他的牙齿不知轻重地刮蹭我那儿的皮肤,差点给我搞脱皮。
我推开他的头,把他摁在床上:“行了,直接做吧。”
他回头看我,轻轻发出一声“嗯”。他眼里眸光闪烁,好像在跟我说对不起。
7.
那就Cao啊。
不Cao不是男人。
之后就有了前面说的那些。
8.
总之,他是一个,难以简单评价的约炮对象。
9.
很久之后,辅导员告诉我,那人在楼梯上见到我后,向他打听我的事。
原话是这样的:“当时莫俞他向我打听你,问七问八的,跟查户口一样。我还说他终于铁树开花,看上了个人。没想到他他妈是个眼瞎的。”
辅导员话很多。说到后面,他自己都闭上嘴,不想说了。
我们谁都没有动,就那么在咖啡厅里僵持着。
最后,他抹了一把眼睛,声音有些颤抖,质问我:“你知道他跟你同居的时候,病就已经是重度的了吗?”
我没敢看他的眼睛,怕被那里面尖锐的悲恸刺痛。
我说:“不知道。”
他离开了。
临走前把他的冰美式泼了我一脸。
10.
我对辅导员的行为没有异议。
莫俞确实眼瞎地看上了我。
我知道他看上我了,只是当时的我不稀罕他看上我。
我也确实伤透了他。
所以现在我有一点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