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裕,你听听,居然说我是外人,”男子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悠闲地抬起头来,“这可就让人伤心了。”
“吟儿,别怕。”沈元临按了按她的手。
“你殿内怎么会有外人?”沈余吟轻轻问了一句。
“殿下几个月的身孕了?”男子像没把自己当外人一样,侧着头看了看沈余吟的肚子,“梁承琰果真是好福气,总戳我们这些伶仃孤苦人的眼睛。”
“吟儿,我遣人送你回去。你说的事情,改日再议。”沈元临低声安慰她道,“此地不宜久留。”
“不对,不对,”沈余吟语气有些慌乱,掀开被子就下了榻,“快,和本宫去重华宫。”
沈元临没有说话,聂荣也没
“现在就去,本宫等不及,”沈余吟呼吸急促,手颤的更加厉害,“有一件事,本宫必须问清楚。”
题外
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余吟回头,只见面前的人一身锦服华袍。她只看一眼便看到了上面绣着的麒麟。再向上看,男子脸上带笑,眉眼间却隐隐透出些阴鸷的感觉。
“殿下,小心脚下。”染绿扶着沈余吟进了重华宫的宫门。惯例是她不跟着进去的,沈余吟进了门,她便守在宫门外。
“奴婢不懂这些国家大事,但是殿下都这样说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染绿扶她躺下,“殿下,还是别想了,等大人回来再说这事不迟。”
“嘉裕,没想到咱们公主殿下还是冒冒失失的。”那人松开了手,似乎是笑了笑。
染绿刚转过身,听见声音回头:“殿下?”她连忙上前。
“殿下也太聪明,”聂荣像是有些惊奇地看向沈元临,“初年一见我就只殿下面相是个聪明孩子,没想到果真聪慧。”
绔子弟,很懂朝政之道,怎么会无缘无故兴起战争,劳民伤财呢?”
质疑
沈余吟点了点头,慢慢躺下来。染绿将锦被盖到她身上,将汤婆子放到她脚下:“殿下歇着吧,等大人来了,奴婢再进来通传。”
沈元临一怔,眼眸沉下来,望向桌子那边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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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余吟本有点困意,闭上了眼睛,眼前却忽然浮现出扉页的那个小耗子的图案。她皱了皱眉,想起什么,猛地从榻上坐起来。
沈元临并未理会,他握着沈余吟的手让她坐到椅子上:“怎么忽然来了?”
沈余吟看向沈元临,他沉默的太反常。往常他的眼神是阴郁的,现在却只有沉默。她心里的话想问出来,却又害怕得到答案。
“本宫何时见过你?”沈余吟不安地攥着沈元临的袍袖。皇宫守卫森严,自从上次的事后更是增多了一大批侍卫和暗卫,他居然能悄无声息地潜进来。
沈余吟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她攥紧了掌心,朝着男子的方向望去。对方似乎也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殿下不妨稳稳三殿下,我是谁。”男子眯着眼笑了笑。
沈余吟纵然心里急,脚下也不敢快了。重华宫一贯死寂,她每次来心里都隐隐有些害怕。不过今日不同之前,她看到了殿内的烛火。
“哥哥留得,我留不得?”沈余吟皱了皱眉,她忽然想起进门时看到男子的装束。那绝非普通人能穿的服制,纵使沈元临是大梁现在唯一成年的皇子,也未曾穿过如此华贵的衣袍。除非——
她连忙向后退,几乎是跑着到了殿内,她见沈元临站在桌前,慌忙向前走了几步,躲到了他的身后。
“外头冷着,殿下等大人一起去……”染绿扶着她的手,发觉她的手竟在发抖。
“我今晚闲着翻了一本大楚的风俗记,是你的。梁承琰挑来的那些书都有批注,唯有这本没有。我原以为眼熟是错觉,却看见首页上有一只小耗子,才想起你曾给我读过这本书。”沈余吟抬头看他,“当时母后狠狠地呵斥了你,我当时不明白,现在却好像快明白了。”
大殿的门忽然紧闭上,她回头去看,蓦然被一只手掌捂住了口。不是沈元临的手,她因为一惊,脚下不稳,刚要摔倒便被身后的人扶稳了。
沈余吟悄悄向前看,只见那男子走了过来,十分从容地坐到桌前倒了一杯茶。
“你是聂荣。”沈余吟的心跳犹如擂锤,让她快喘不上气来。
一提梁承琰,沈余吟马上警觉起来,她目光扫过他的脸:“你是谁?敢在重华宫出言不逊?”
“嘉裕,不妨告诉她,我们何时见过?”
“一本书而已,当年母后为什么会那样生气。还有哥哥如何与大楚的皇子相识,这些都是我想问的。”沈余吟抬起头看他,“你与梁承琰的恩怨是非,我都已经清楚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她四处看看没见琦礼,便自己走进了殿中。门刚刚被打开,她向前跨了一步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沈元临不好用香,她略微一迟疑,听到身后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