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文嫻哭泣不止的電話讓洪文妮連請假都顧不上,連忙趕到了姐姐家。
姐,到底怎麼了?電話裡也沒說清楚。洪文妮把紙巾盒放到姐姐手裡,抽出幾張給她擦眼淚。
苒苒、苒苒跟裴珩遠走了洪文嫻是有些後悔的,那時她實在太生氣傷心了。
什麼?洪文妮沒聽懂,他來接苒苒回去?
洪文嫻無力地搖頭,苒苒跟他在一起了。
這次洪文妮聽懂了,但是她無法接受,也無法相信,姐,是不是搞錯了?苒苒跟他怎麼可能?裴珩遠是她的前夫啊。
昨晚苒苒沒回來,就是跟他一起。說到這裡,洪文嫻又哭了起來。
都是過來人,洪文妮當然也明白男女過夜的意思。她腦子空了,心亂如麻,安慰姐姐也安慰自己:姐,苒苒還太小了被他騙了也不知道他,裴珩遠那種人不可能是真心的。這次他想要什麼?想要洪家的所有家業嗎?對,一定是這樣的。
胡說!洪懷祥剛進門就聽見小女兒的這番話,頓時不滿,那天珩遠來找我,我說把公司交給他,他都不要。裴珩遠剛剛已經打了電話給他,告訴他事情的始末。他趕來這裡,除了安撫女兒的情緒,也想為裴珩遠說幾句公道話。
爸見到父親,洪文嫻立刻走到他身邊,爸,讓他放過苒苒吧,你看文妮,這些年她怎麼過來的
洪文妮也來到父親身邊,爸,他不可能沒有目的接近苒苒的,您不要被他騙了。
我認識珩遠多少年了?比你們都久,他什麼人我知道。洪懷祥始終相信裴珩遠的為人。
爸,在事業上他是一個人才,但是在感情上,你了解他嗎?你會比我這個前妻更了解嗎?愛情婚姻向來都只是他的工具。感情上,洪文妮認為自己是最有資格評斷他的人。
洪懷祥歎了口氣,喃喃道:他看小丫頭的眼神不一樣
聲音不大,卻讓洪文妮如遭雷擊。不,她不相信,絕對不可能!
隨著開學和外公不時傳來母親情緒慢慢平復的消息,寧苒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她和裴珩遠都在等,等一個適合再和母親溝通的機會。
進入大二之後,她的學業變得忙碌,雙學位的壓力漸漸顯現出來,週末也被她利用起來,常常反而是她把大忙人裴珩遠一個人留在家裡。
所以洪文妮找上門來的時候,寧苒不在家,只有裴珩遠,他毫無表情:寧苒不在。
我知道,我是來找你的。方便進去嗎?洪文妮諷刺地笑了,總不好在這裡吵起來。
裴珩遠側身,她便進了門。一眼望去,房子的裝修和他以往喜歡的風格無異,只是,處處都有著別人侵佔他生活的痕跡。
地上的長絨地毯是他不喜歡的,但她知道,寧苒喜歡。沙發上有屬於女孩的可愛抱枕,茶几上甚至還有糖果零食。
洪文妮很意外。從她認識裴珩遠到結婚,她從未去過他自己住的地方。婚後的房子裡,他的東西永遠單獨擺放,彷彿他們只是合租的陌生人。也有他固定不可入侵的領域,比如他的書房,永遠是鎖上的。
她想起父親的那句話,依舊不想承認,不想承認裴珩遠會愛一個人,而且那個人,還是她的外甥女。
洪文妮壓下心裡的痛苦,我就長話短說了,你這次的目標是什麼?公司?還是其他?你就直接說你想要什麼吧。
裴珩遠想也沒想,寧苒。
快得讓洪文妮沒有反應過來。寧苒?他是說他想要寧苒?他裴珩遠只是單純地要一個人?不可能,她笑了出來,這種話由你說出來不覺得特別可笑嗎?他們的婚姻只維持了一年多,但就是這麼短的時間裡,他也有一大半以上的時間是睡在書房的,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有真心?
洪文妮,當年那段婚姻的利益關係,你清楚的。我是為了得到我想要的,但你要的我給不了,所以我提出離婚。很公平。裴珩遠像是在說一條商業條款,冷淡、無情。
聽到他這麼說,洪文妮的情緒開始失控,你是我的丈夫,要你愛我是很難的事嗎?後來我也死心了跟你離婚,因為你就是那樣的人,誰都不會愛,所以你怎麼可能會愛上苒苒!
裴珩遠笑了一下,為什麼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