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电话打到梁岳这里来时,梁岳正在局里开总结大会。
他挂了两次电话,第三次,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纪昭母亲的声音。
“小岳,昭昭在你哪里吗?”
梁岳愣了五秒钟,站起来快步走出会场:“他没有,阑姐姐,出什么事了?他不在学校?”
“学校给我打电话,说他昨天一整天都没去上课了,你的手机打不通,打给我了。你在工作吗?有没有打扰到你?”
“先管这个了。”梁岳手指发麻,换了一只手接电话,斟酌了一下,说:“对不起,阑姐姐,这事赖我,前两天小昭跟我闹了点别扭,和我吵了一架自己就走了。我的号码也被他拉黑名单了,我以为小昭是自己回学校了。”
电话那头沉yin了一会儿,郁阑大概也知道自己孩子的脾气,猜了个七七八八,回答道:“不怪你,小岳,你是知道的,这孩子从小脾气倔,我们又惯他,以前在家里和他叔叔闹脾气也是这样跑出去,故意躲着不让大人找到……怎么的办啊小岳?”
梁岳一听这话也是更着急了,双棣市这么大,每年因为jianyIn掳掠杀人放火抓进来的人不计其数,梁岳只觉瞬间一万种悲剧后果涌上脑门,草草交代两句,立马折回去找局长请假出去找人。
学校和家都去翻遍了,连那天晚上去吃饭和取盆景的铺子也找了,找到纪昭的雕塑老师家,可杜老师说那天晚上小孩确实在这儿睡的,白天自己就走了。
“欸那谁,等会儿——”
梁岳转身走的时候,杜老师忽然叫住他。梁岳以为杜老师又记起什么细节线索,立马折回去。
“您说。”
“你家小孩出租车钱还是我垫的,衣服也是我这儿偷的。”
梁岳心头失落,掏钱包把红票都数出来递给女人,转身几步就消失不见。时间不等人,梁岳性子急,直接去分局求助,纪昭的继父已经打过招呼,越过流程报备查了手机定位。定位定在酒吧一条街附近,梁岳一看,心里又涌起无数良家少女被小流氓拐骗欺负的故事,
王嘉一蹲在音响上把输ye照片彩信发给母亲,然后一跃而下,站立不稳地搂住一旁的爆炸头的年轻女孩。音乐声吵闹,他搂住女孩肩膀大声说:“你这头发!借我用用!”
“什么!”
“头发!借我!待会儿还你!”
女孩拽掉五彩斑斓的把爆炸头假发塞进他手里,他大笑着戴上假发跑开了。
纪昭倚着吧台冷眼看着扭动的男女们,忽然一团五彩斑斓的东西蹦到他面前怪叫,纪昭换了个面坐着,五彩斑斓的怪东西又凑过来。
“你怎么不跳舞啊?”王嘉一拽掉头套,一屁股坐在另一把椅子里,招呼酒保:“欸,哥们儿——”
纪昭支着下巴喝了一口自己的莫吉托,觉得自己真是脑子有泡才会跟这个傻逼到这儿来玩。王嘉一见他不说话,不轻不重地戳他一下,说:“欸,可是你让我带你来嗨的。”
莫吉托里的酒Jing都沉淀在底部,让纪昭露出一个微笑:“我可没说是迪厅。”
“都一样,出来玩就是高兴嘛。”王嘉一也不恼怒,他本来就是学习不好才做的艺术生,上了大学就更不可能做乖乖仔,终日游手好闲,泡吧游戏搞音乐,纪昭昨天早上又没来上课,正巧他那时逃课在寝室睡觉,饿醒了出去吃饭时碰到了回来取衣服的纪昭。
要搁平时,他正饿得慌也没Jing力去招惹这怪脾气的“冰山美女”,可是当时的纪昭,穿了一条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