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于路遥一直知道有一个弟弟,也一直知道这个弟弟是他的私奴。但那又如何,奴隶就是奴隶,更何况还是一个贱.女.人的儿子,没必要去同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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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苜希,也就是于路遥的私奴,此时正跪.趴在地上给于路遥当垫脚凳,他维持这个姿势已经五个小时了,腰部的肌rou僵硬到麻木,就像有无数根针扎在骨头上一样,汗珠也不消停,沿着这个完美的曲线慢慢下滑,最后滴到地上形成一个小水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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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姿势极其磨人,手肘和膝盖已经积了淤血,时间一长,任凭他怎么阻止都无法控制住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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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于路遥还在专心地看文件,感受到脚底传来的动静,烦躁地看了于苜希一眼,暗暗加重了脚踩的力度,却发现那个贱.奴颤抖得越发厉害,终是忍不住把于苜希踢开,狠狠地骂一声“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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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苜希被踢开了也不敢耽搁,立马爬回来调整好姿势继续跪着,却发现于路遥走到别的位置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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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茫然地看着于路遥,不知道该过去还是待在原地。“不用过来了,就在那跪着,没我的命令不准起来。”像是知道他的疑惑,于路遥出声化解了这一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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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又嫌弃他了,他真没用,连做个垫脚凳都做不好,有什么资格奢望坐到主人身边的位置,主人没丢弃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他竟然还有这种龌.龊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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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在跪着的人陷入深深的自责,那边坐着的人却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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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贱.女.人毁了他全家,即便是她死了也赎不了她犯下的罪过,那剩下的报应就让她的儿子来受吧,那个贱.女.人的儿子,不过就是他的一条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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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于路遥也累了,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就走回房间了,连一个余光都不屑于赏给于苜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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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他也不喜欢于苜希的靠近,所以他倒是没什么不习惯,以至于他完全忘了还有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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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苜希得不到于路遥的准许,就一直跪在原地,就这样跪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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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于路遥醒来的时候,迟迟等不到于苜希的侍候,暗骂了一声之后才自己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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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于路遥推开书房的门,才看见还保持着昨天的跪姿的于苜希,这才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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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去踢了踢跪着的于苜希,却发现他一踢就倒,倒的时候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可见他已经跪着昏迷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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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于路遥却不这么想,他只当是那个贱.奴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被罚跪还能睡着,直接怒吼了一句,“贱.狗,给我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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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声音太大,于苜希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呆呆地看了一会儿于路遥之后,才理智回笼,猛地爬起来想跪好,一不小心牵扯到僵硬的背部,一下就脱了力又摔下去,好在最后终于跪端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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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奴有罪,请主人重罚。”该死,他怎么能晕过去,居然都忘了伺候主人,主人现在肯定很难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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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路遥自顾自地走了,嘴里还冷冷地丢下一句“废.物就是废.物”。于苜希也不在乎,急急地膝行跟上,待于路遥坐定之后,才重重地在地上磕个响头,“主人,让贱.奴伺候您吧,伺候完再任您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