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没把端菜的六姑撞翻。她扯着六姑,颤颤巍巍的指着门边,声音不稳道:“那、那里有个小孩儿爬过去了!”
六姑自然什么也没瞧见,而且在场还有其他佣人,见了伍玲这一惊一乍的模样都有些不知所措。伍玲当下立即没了胃口,她匆匆忙忙的回到房间里,连饭也不吃,最后还是六姑好言相劝,她还有身子,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些东西,伍玲才勉强的喝了几口汤。
这一天白天也过得极其疲惫,伍玲只要身边没有人陪着就开始叫唤,宛如惊弓之鸟,本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伍玲前一晚没好好休息,只要过了今天就行,却不想到了今晚,伍玲又做梦了。
这一次伍玲又站在了那一片黑暗中,不一样的地方是没有了那张婴儿床,可伍玲依旧是害怕得一动都不敢动,她还在四处张望,想要看那个恐怖的婴儿还在不在,没有见到那个婴儿,伍玲还松了一口气。却不想她刚放松下来,就感受到自己的裤子被一只小手轻轻的拽了一下。
伍玲身体一下就僵住了,这时原本寂静的梦境里突然想起了一阵孩童的笑声,那笑声说不出的诡异,透着阴冷的气息。伍玲怕得连牙关都在‘科科’打着颤,下一秒,她的裤子又被那只小手拉了一下,随后响起了那嘶哑不连贯的奶音喊道:“妈妈?”
伍玲低头,就见到那个婴儿坐在地上,他浑身都是黑红色的血液,衬得那青紫的皮肤更加可怖。他仰头看着伍玲,脸上笑得天真可爱,可在这样的氛围里,这般天真的笑容也被扭曲成了可怕诡异。这个婴儿歪着头,见伍玲愣住了,又‘咯咯咯’地笑了。
伍玲再一次惊恐地从梦中醒来,而不仅仅是做梦,在现实生活里,伍玲似乎也见到了那个婴儿。有时晃眼看见他爬过门口,有时又看见他躲在柜子顶部笑,有时甚至刚一闭上眼再睁开,就能看见那张阴森恐怖的脸躺在她的枕头边,挥舞着小手找她要妈妈抱。
而在那个梦境里,她离这个婴儿的距离也越来越近,第一天是婴儿床,第二天是脚边,第三天是小腿,第四天是肚子,直到第五天,伍玲在梦中睁眼,就感受到自己怀抱里抱着一团冰冷坚硬的东西,伍玲颤颤巍巍的低头看,就看见自己手里正抱着那个婴儿!那婴儿手里还拿着铃铛,笑嘻嘻地看着她叫‘妈妈’。
伍玲都要被逼疯了,这样的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她的精神气肉眼可见的消沉下去,吃不好睡不好,就连她手下的六姑都要逼疯了。伍玲终于忍不住,在当晚抱了那个婴儿后,就‘砰砰砰’地敲响了叶弘的房门,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去。
六姑一开始劝阻伍玲别和叶红说,她很迷信,听了乡下的说法,觉得怀孕的女人将梦说给男人听不吉利。可这段时间六姑自己也被伍玲折腾的够呛,哪里还管得着伍玲到底说不说?
叶弘见了伍玲的模样大吃一惊,这还是他娶回来比他小十多岁的娇妻吗?伍玲这几天一顿折腾,才三十岁左右看着反而比叶弘的年纪还大,她也不管自己如今的模样如何,只扑到叶弘怀里‘呜呜呜’地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伍玲当时刚进叶弘的门时在二十三岁,还是娇嫩妩媚的一枝花,跟着叶弘八年了,虽然早已没了当时的美丽,可叶弘想着伍玲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孩子,那仿佛早就被狗吃掉的良心突然复活了,让伍玲搬到他的房间住,他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一晚平安无事,正当伍玲稍微安心了一点,结果第二天晚上,她又做梦了。
当伍玲一出现在那漆黑的梦境中时,伍玲就条件反射的想要逃跑,可逃跑又能逃到哪里去?往常从梦中惊醒都是被婴儿吓个半死。伍玲颤颤巍巍的站在原地,这时她感觉自己的肚子有一点痛,她心里涌现出不好的预感,伍玲低下头,便看见那个婴儿这时正趴在她肚子上,看着伍玲笑得一脸灿烂。
这时那个婴儿开口了,他张着嘴,伍玲惊惧地看见婴儿嘴里长满了尖利的牙齿,小三角形的白色牙齿一圈一圈的盘在嘴里,婴儿的嘴渐渐裂开,使伍玲能够更清晰的看见他的牙齿。
那张嘴越裂越大越裂越大,最后直至裂到耳根,婴儿还带有一点肥肉圆润的脸被这张嘴撕裂了,黑红色的鲜血从不规则的伤口皮肉边缘流出,在这张不大的脸上留下弯刀似狰狞可怖的猩红伤口,他脸上溢出的血全部抹在了伍玲的肚皮上,那里微微鼓起,是五个月的身孕。
婴儿笑得恐怖,他开口说话,没有往日的不连贯,只有满满的杀意与恶毒,被那带着奶音的声调说出来只会更觉得可怕:“妈妈,我来当你的儿子好不好呀?”
伍玲想要哭喊,想要拒绝,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她想拼命的摇着头,却连摇头都做不到,她的躯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婴儿张大嘴,咬开她的肚皮,鲜血喷出,将那个婴儿染得像个红色的怪物。
那个婴儿趴在伍玲的肚皮上,用尖利可怖的牙齿一点一点的撕开伍玲鼓胀的孕肚,鲜血不断的喷涌而出,钻心的疼痛一阵阵的冲刷大脑。可伍玲就连昏过去都做不到,她只能眼睁睁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