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舒珩望着楼下许清淼离开的身影,脚步中夹杂着明显的、急切的喜悦,而尤舒珩却像是一点点跌进了冰冷的海洋里,海浪汹涌澎湃,心脏有一霎那间骤停,脑子里全是轰轰的声音,他听不见任何其他的声音,但眼神却暴露他内心的情绪,痛苦,冷冽,矛盾,像是恨极了眼中之人,想要把他千刀万剐、让他痛不欲生,又像是爱极了眼中之人,爱恨交织,尤舒珩得眼睛中慢慢爬上了血丝。
许清淼的身影早已远去,消失在远方,可尤舒珩仍旧站在窗口前,姿势与先前无异,右手放在窗台上,指甲无意识地挠着光滑的瓷砖,脆弱的手指甲里面都能看被暴力摧残后横亘的红痕,可尤舒珩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他眼中似乎还能看见许清淼的影子。
不应该放他走的,尤舒珩心想,放他走了我怎么办啊?
明明是先前已经想好了计划,一步一步让许清淼掉落在他的计划中,重新喜欢上他,然后在一口一口吃入腹中。
可是在瞧见许清淼亲密地和别人共进晚餐,心中的怒气和不甘冲昏了头脑。
可能其他人对尤舒珩没有什么大的威胁,可唯独一个钱凯,让尤舒珩不得不防。
钱凯,许清淼的好兄弟,同住一个宿舍,前世尤舒珩一直对他抱有敌意,在许清淼面前虽然不能表现出来,但是私下里两人相处得不是怎么愉快,钱凯认为尤舒珩太虚伪了,是一个随时可能欺骗感情的渣男,而尤舒珩认为他对许清淼有那种想法,却始终以兄弟相称。两人谁也瞧不起谁,各自暗戳戳地较劲,所以尤舒珩在看见许清淼单独和钱凯在一起的时候,心中的警惕灯瞬时响起。
吃饭时许清淼的脸上始终都是挂着开心的笑容,在尤舒珩眼里,许清淼和钱凯一起吃饭,非常的愉快。
尤舒珩此时坐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张桌上,他想会不会许清淼在钱凯的不懈追求下答应了和他交往,那这样的话自己不就是失去了机会了吗?
不,许清淼是他的,不论是前世还是这一生,钱凯他算什么!
尤舒珩坐立难安,在他心里,钱凯似乎要立即马上掏出戒指,向许清淼求婚。
不能在等了!
尤舒珩越急越想不出解决的办法,他恨不得来到许清淼面前,宣誓他的主权,然后把他扛走。
忽然,餐桌上钱凯笑着抽出一张纸巾,伸手去擦拭许清淼的嘴角。
看到这一幕后的尤舒珩,理智已经完全炸了,他“噌”的一下站起来,想要冲过去。
一只脚刚刚离地,理智渐渐回笼,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先等等再说。
半响以后,许清淼从座位上起身,向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尤舒珩感到最好的时机来了。
他也起身跟了过去。
这家餐厅是尤舒珩一个认识多年的朋友开的,以他们俩之间的交情,自然知道尤舒珩真实的性格,即使他对许清淼就算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也不会泄露出去的。
早些时间尤舒珩发了个信息给那位朋友,那位朋友允许了他的做法,而且帮他准备了“作案工具”。他来过不少次,熟轻熟路,一路跟到卫生间,许清淼已经进去了,门口放着明晃晃的黄色告示牌,尤舒珩双手握着一根很粗的棍子,躲在出口处的角落里,静候时机。
没过多久,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许清淼出来了。在许清淼从尤舒珩身边经过侯,尤舒珩抓住机会,迈出一步,从许清淼身后敲晕了他,而后许清淼晕倒在尤舒珩怀里。
一位年轻男子从门口走进来,面带微笑先看了看尤舒珩,接着又瞧了瞧晕倒的许清淼,啧啧两声,调侃道:“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不会不懂吧,人家醒来后你怎么办?”
尤舒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谢谢了,这次欠你个人情。”说这话时,横抱起了许清淼。
“我们俩之间谈什么欠不欠的,我上次向你提过的那件事你考虑的咋样了?”
“好,我答应你了。”话毕,抱着许清淼便走了。
“这可是你说的,”男子看着尤舒珩毫不留恋的离开,“哎哎,别忘了你的承诺啊,呵,重色轻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