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道:「姐姐,妹妹又何尝不是呢?
家父本也是官宦殷实人家,无奈家道中落,妹妹不得不屈身于权贵以救父,哪料
所托非人,一觉睡起就被关进这鸟笼之中,又和那些卖笑的娼妇无话可聊,只好
躲个清净,在此地每日作画怡情。」
林素真望着琪伶的明眸,沉吟片刻道:「妹妹也不要太伤心了,已经这样了
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姐姐倒是想问问妹妹,这个地方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
么多仿古的宅子,还有那么多年轻姑娘甘愿给你做奴做婢?」
琪伶略微一笑,开始缓缓道来这卧龙福园的种种。
原来,此地最早是不少中央大员安置情妇和贪墨的所在,有许多分散在山间
的私人别墅。四年前,因中央对某个大官贪腐案的深入调查,相关部门对这里的
情妇和贪墨重金一网打尽,还用推土机推平了所有的私人别墅。
这恰好给了省党委政府一大票查破此案的高官一个绝妙的机会。以公安厅党
委书记,厅长,住建局局长三人为首的大员门就在原来废墟的基础上用其贪墨所
得兴建了数个仿古的宅子,学着中央大员的样子,把自己的情妇安置到这里,还
派警卫日夜驻守此处,俨然一幅独立王国的模样。
不仅如此,这里还以私人会所的名义对外经营,运营四年后,已有近百名会
员,每位年费都在二百万上下,只是这一项收入就足够维持这里的自运转,还不
算在福园里的餐饮住宿和娱乐业的暴利收益。
至于这里的女人,自然也分成了三类,等级森严,规矩众多。
第一类是丫鬟。她们绝大多数都是由省公安厅厅长借职务之便把那些因卖淫
被抓的年轻女孩强送到这里的,还有绝少的部分是周边村县的孤儿,她们在这里
是男人的奴仆,也是女人的奴仆,与古时候的丫鬟没区别。
第二类是服务人员。她们要比那些丫鬟的待遇好很多,都是拿工资的,基本
上都是从各大艺术院校以招工的名义骗来的,在这里的工作主要就是服务男人。
第三类就是像是她们这样的女人,属于某个出资兴建者的女人,被安置到某
个宅子里,穿着古风的衣服,受着丫鬟们的伺候,老爷来了伺候老爷,老爷没来
就自娱自乐。
这三类女人虽然待遇和等级相差很多,但规矩都是一样的。首当其冲的就是
不能迈出福园半步,进来了就是这儿的人了,谁要是想逃出去那就别想活命了。
再次便是听话,住在宅子里的女人要听老爷的话,服务人员要听来这里消费的男
人的话,丫鬟们则是谁的话都要听。最后是穿衣,吃饭,举止都要「符合身份」,
在这里的女人过的日子跟古时候王侯家的女眷没有任何区别。
听完了女子的介绍,林素真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原来只以为这里是高官们欢
愉的私人场所,完全没有想到这里远不止那么简单。更为重要的是,她察觉到自
己真如那女子所言,进了「鸟笼」,怕是没机会再出去了。
而那女子倒是在讲述时眼神冷漠,没有丝毫情绪波动,说完后还颇为细心的
安慰带提醒道:「姐姐,听妹妹一句劝,既来之,则安之吧。」
林素真苦笑一声,不安还能怎样,就算是为了女儿也要安之。这温俭的女子
不仅没有嘲弄自己和女儿,还对自己如此和气,也令她颇为动容,点点头道:
「妹妹,你就放心吧。我叫来些吃的,咱们边吃边聊吧。」
琪伶抿了抿嘴,站起身把桌上的书画器具都收在了一旁。林素真用呼叫器通
知厨房送来早餐,很快就满荡荡摆了一餐桌,中西餐一应俱全。但还等她们开始
吃,亭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三个穿金戴银,着艳丽长裙的年轻女人走进了亭里,无一例外的,她们都是
比林素真更年轻漂亮的美女,三人的面孔眉目中都透视着一种淫媚、惹艳的荡意
——那是长期浸淫在性爱、淫欲世界,而精神空洞的象征。
刚才那女子已经向林素真介绍过了,这三人跟她们一样,也是某个官老爷的
女人。
三人之中最人高马大,满脸傲慢,像是大姐的女人走上前,充满轻蔑的瞥了
一眼林素真和女子,「琪婊子,没想到你还有伴了啊。呵呵,是个老婊子,真不
知道是哪个男人把你领来的,我看了都没胃口上你。」
琪伶一言不发的逆来顺受,她本性善良,不愿和这些女人起冲突,只得埋头
吃饭。
林素真听后则轻蔑地一笑,身为官太太,她见过太多这样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