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殷雪在黑暗中眨了眨眼,觉得哪里不对。既然卫越明知道她不想要孩子,为什么要多此一问?既然问了,那他到底想表达什么?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忽略了,殷雪越想越不踏实,终于忍不住推推卫越明,直接问:“你为什么问我想不想要孩子?你想要?”
卫越明很可疑地沉默了一下,吐出句“不想”翻了个身背对她。
不对,太不对了。殷雪看着卫越明黑暗中隐约的轮廓,断定他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瞒着自己,不过知道卫越明的嘴有多严,殷雪也没了再问的念头,在床上翻来覆去,百思不得其解。
困意袭来之际,殷雪放弃地想:不想了不想了,真想要孩子自己生去,跟我没关系……
下一秒,殷雪猛地瞪大眼睛,自己生?!
卫越明原本已经无视殷雪的动静沉入梦乡,却因为突然剧烈晃动的床惊醒,接着就被强烈的灯光刺得闭上双眼,身上的被子也被人猛地掀开。
再睁开眼时,殷雪一脸震惊地看着他……的肚子。
“怎、怎么了?”
“你要生孩子了?!”
两人的声音一道响起,又一起沉寂。
殷雪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伸手去摸卫越明的肚子——
“啪!”
卫越明回过神的同时炸毛,竟然拍开她的手跳下了床,站在地上瞪她。
殷雪吓一跳,摸了摸手,跪在床上控诉:“你打我。”
“那你也打了我,”卫越明顿了顿,补充,“吃饭的时候,两次。”
殷雪稀奇地看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暗中使劲揉手,继续使苦肉计:“十下都不如你一下疼,你看,都红了……”
卫越明朝她挪了一步又生生止住:“抱、抱歉……”
看他不上当,殷雪也不演戏了,往床上一坐,盯着他说:“摸都不让摸,还记仇,小气鬼。”
卫越明脸色几度变幻,梗在原地,瞪着她不说话。
殷雪嫌仰头对视累,把目光放在了卫越明肚子上,继续刺激他:“所以,你真的要生小孩了?”
卫越明又是尴尬又是焦虑,偏偏拿她没办法,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殷雪没想到他竟然不否认,顿时也严肃起来,目光带着探究,追问:“你、你该不会真的怀孕了吧?”
“没有!”卫越明险些失了风度。
“好好好,没有没有……”殷雪胡乱点头,张开双臂安抚道。
被殷雪哄人的姿态刺激到,卫越明转身就想离开卧室,回避这个话题。
殷雪从背后一把抱住他往床上拉:“我不说了,睡觉睡觉。”
卫越明顺着她的力道后退到床边,躺下之前还是被殷雪眼疾手快地摸了一把肚子。
“……”卫越明停住动作,木着脸看她。
“嘿嘿嘿,手感和以前一样好。”殷雪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
等两个人终于躺好,殷雪安静了不到十秒,又问:“可是这才不到三天,就算真的怀孕也看不出来呀?”
卫越明背对她用被子蒙上了耳朵,依然阻止不了殷雪连串的声音钻进来:“我不逗你了,谁让你突然问孩子的事情。我都差点忘了,我们现在是不能用常识来推断自身的,要不我买点验孕棒回来?不行不行,万一你不适用呢,还是去医院才能确定,也不行,万一那些仪器对普通人没事对孩、对你有害呢……”
卫越明终于受不了,翻个身面朝她,破罐子破摔:“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一定,怀孕了?”
“这不是,没带套嘛……”殷雪心虚地往被子里缩了缩,转移话题,“而且我之前以为有例假是可生育的标志,现在想想,你、我们和普通人又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
被卫越明冷眼瞧着,殷雪越说越小声,最后终于承认错误:“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前几天就是,就是精虫上脑了。”飞快地瞄一眼卫越明的脸色,殷雪继续大着胆子倾诉:“就那种,想把你撕碎了、把自己埋进去的感觉,不过我有在反省了!”
因为殷雪直白的话,卫越明脸上一热,忍着些许不自在继续听她“忏悔”。
结果殷雪话锋一转,开始给自己找理由:“不过我觉得也不止是我自己的原因,我不跟你在一块的时候其实没有,亢奋过。而且毕竟多出一个器官,男人不都会有冲动嘛哈哈哈……”
看到卫越明越来越黑的脸色,殷雪瞬间摆正态度:“但是这不是我任意妄为的理由!我要向你学习,在今后的日子里,做一个稳重的人,绝不再犯相同的错误……”
懒得再听殷雪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卫越明被子一盖蒙头睡觉。
剩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殷雪又贫了几句也觉得没意思,关了灯盯着天花板数羊,却始终心猿意马,脑海中不住回想前几天“精虫上脑”的感觉。
数到三十九只羊,殷雪偏头看看卫越明,算了,不打扰他睡觉,这几天怪难受的,让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