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让他心脏绞痛,呼吸急促。
他,真的有可能会被云霄阁杀死。
现在没一个人能来救他。
沈映阶反抗数次后,终于迎来了让他崩溃的绝望。
“裴衍……”沈映阶艰难地滑动着喉咙,缓缓地喊出一个名字。
他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又缓缓睁开。
最终,沈映阶颤抖着嘴唇说道:“我想活着,我救段鸿。”
他还想再见一见裴衍。
云霄阁听到这话却并不觉得松了一口气,反而越发惊疑起来:“你别骗我?”
沈映阶沉默着没说话,目光却是一直紧盯着段鸿。
他双手动起来,缓缓地将蹂躏得脏兮兮的手套脱了下来。
“拿开针筒,你是想我死吗?”
听到沈映阶冷凝的声音,云霄阁才恢复了一点儿理智,将针筒缓缓移开,警惕地盯着他。
没了威胁,沈映阶体内涌动的危机感猛然抽离,身上紧绷的肌肉突然松弛下来,差点让他整个身子都软倒下去。
他稳住身体,缓缓地迈开步子走到病床前。
他微微俯下身体,深深注视着段鸿,毫不犹豫地将颤抖的指尖贴在了段鸿的颈侧。
没两秒钟,熟悉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沈映阶只觉得心脏和脊柱两个地方传来彻骨的痛,灼烧感撕裂着他,一点点掰开他的肌肉和脊骨,抽干里面的血液和脊髓,让他痛不欲生。
“啊!”
沈映阶一时承受不住,直愣愣摔在地上,痛苦地缩在地上低嚎着。
然而仅在瞬间,沈映阶便猛然瞪大了眼珠,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那眼珠子都要瞪的掉出来似的,可又只是一瞬,他眼里的恐惧瞬间消散,整个瞳仁都变得涣散无光,仿若一个死人。
救了段鸿后,沈映阶的脑海里被迫涌入许多画面,甚至他本人都被拖进了一段往事里,直面段鸿那颇为血腥残酷的童年。
年仅十岁的小段鸿,被生父囚禁折磨了整整八年。
在狭小黑暗的小黑屋里,九岁的小段鸿蜷缩着身体挤在角落,无边的黑暗让他滋生出无限的恐惧,每天等待的就是这让人恐怖的两个小时过去。
他想不通爸爸为什么要把他关进小黑屋,他明明有好好听话,有乖乖跟着家庭教师一起学习所有课程。
他今天还学会了一首钢琴曲,他想要演奏给爸爸听,然而还没弹就被爸爸关进了小黑屋来了。
他想跟爸爸说他怕黑,可是说了又会被打。
爸爸打人好疼,他不要再被打的进医院,医院里都是冷冰冰的叔叔阿姨。
他们会拿麻木的眼神盯着他,像盯着一条死鱼,有时还会带着鄙夷和厌恶。
他不是死鱼,不要这么看着他。
有人也会同情他,但是他不要同情,爸爸说只有弱者才会被同情。
那些人的眼神好讨厌,他要做强者,不要做弱小的可怜虫。
可是爸爸什么时候才能放他出去,已经超过两个小时了,他想尿尿,他不想尿裤子。
最终小段鸿还是尿裤子了。
沈映阶在一旁看着,却是能感同身受被憋到尿裤子的小段鸿心里有多羞耻和无助,以及对方面对黑暗和囚禁时深深的绝望和惶恐。
画面一转,小段鸿被一个年轻的女人强制带离了段家,在一间普通的公寓里悉心照顾着已经快要木楞的小段鸿。
“鸿鸿,抱歉姨姨现在才知道你被你爸爸这么对待,你妈妈生你的时候就去了,不能够照顾你,以后姨姨照顾你好吗?”
眼含恐惧的小段鸿看着这个蹲在自己面前柔声安慰自己的女人,紧绷的心弦瞬间断了,眼泪决堤而出。
“姨姨,我要妈妈,求姨姨救救我,爸爸他好坏,爸爸好可怕,我不要回家……”
小段鸿语无伦次地说着,沈映阶共情到他的感受,仿佛也觉得面前这个善良温柔的女人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此刻只想牢牢抓住,感受她给予的温暖。
在女人的悉心照顾下,小段鸿渐渐恢复了活力,两个人在一起快乐地生活着。
沈映阶看着他们言笑晏晏的场景,觉得两人真的能这么一直幸福快乐下去。
可惜好景不长,小段鸿的父亲很快找上门来。
沈映阶看着门外突然出现的满含戾气的高大男人,顿时被吓了一跳,然而比他更受惊吓的,是才刚刚恢复不久的小段鸿。
小段鸿带着恐惧瑟缩在女人身后,整张脸毫无血色。
女人见到男人,心底压抑的怒气顿时又喷了出来,冲着男人大吼:“你来干什么!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这里!”
男人只是冷声道:“把段鸿还给我。”说完他又转变了态度,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对着小段鸿说,“鸿鸿,跟爸爸回家?”
小段鸿惧怕地摇着头,小手抓紧了女人的裙子。
女人弯身搂住段鸿,朝着男人嘶吼:“你走!我姐生的孩子不是让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