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把你这兄弟叫来,看看这孩子。”南星环顾四周后补充道。“给我订间外面的客栈,小孩子哪儿能在这种地方养伤?”
“劳驾,医馆怎么走?”南星露出礼貌的笑容。
“主角是谁?”
“大人,这就是我那位兄弟,姓裘名贵,裘贵。”
南星才注意到几名抹了殷红口脂低胸长裙的女子在廊道下吃吃地笑,这才反应过来进了销金窝,皱着眉侧过头想要退出门去。
南星本来打定主意说什么都得换个地儿,这孩子还要养病呢,在这儿听嫖客嬉笑打闹能行?听见这“白兆”两个字才回过神来,南星还记得自己红鲤鱼玉佩腹部的刻字,当时还在琢磨是不是和自身有关的信物,没想到线索这么快就送上门来。
那管事见南星的动作,循着方向朝着那几名女子斥:“你俩,嘿!进屋去!”一边紧紧抓住南星的袖子,对着南星的眼睛真诚道:“大人,您刚来是不知道这仁德堂的规矩,咱们这片区医馆就仁德堂店面大有名气,这几日不凑巧遇上了济诊,几个分馆外面围着医馆里三层外三层乱哄哄的平民哟,您带着这孩子去那儿寻医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排队,还不如在咱们这儿舒舒服服地听个小曲儿.......咳,给您安排个僻静的地儿,而且我这儿认识个兄弟,仁德堂的,师承医圣张新茗——就是那个白兆来的的张新茗老道长,正巧他小子轮休,我把他给你叫来。”
小厮把南星从侧门引进一处院落,正巧彩灯笼挂得最多的那家,八字胡的管事捻着烟枪恰巧就在后院,与那小厮耳语几句,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在解压了在解压了别催。】
“你说那人是从天上跳下来的,你亲眼所见?”“千真万确!我正扫地呢,那道长从天上跳到面前,大气都没喘一下......”“那可不得了,这能在天上走的至少得结丹吧....”
南星默默翻了个白眼,让助理念书听。
南星拿出红鲤鱼玉佩仔细摩挲,这玉佩呈圆柱,通体玉白,唯鲤鱼头顶一点水红,立体的鱼与掀起的水波栩栩如生,对着油灯,鱼腹上“白兆”二字刻痕清晰可见。
南星在城中一处阁楼顶降落,他们飞行了整整一个下午,此刻日暮近晚,红云吐霞,街道上的店家早早地在门前挂起了各种颜色形状的灯笼,照亮了红黄条幔。瓦沿底下传出丝竹管弦之乐,宾客欢笑喝彩声,好不热闹。
这时听见两三人上楼的脚步声。
“别怕、别怕。”南星不知该安慰什么,于是重复着这两个字。
南星握住剑柄开始下降,这才发现怀里的少年睁着眼盯着虚空中的一处瑟瑟发抖。
南星略一回想,该是那自白兆来的老先生的徒弟来了。听见他们的谈论内容,南星觉得好笑,他坐在床榻上,抬手使出真气向内一勾,门便自己打开了,恰巧门外三人面面相觑。
“你见了便知,嫂子那边,我差人送点胭脂赔罪便是。”这是那蓝衫管事儿的声音。
其中一人不情愿地嘟哝道“龟孙杨,你莫唬我,你一上门,我妻脸色都变了,唉,我现在都不爱去那地儿了。”这人又一连叹气了两次。
【张新茗估计是个俗名,没印象,我又不是白兆人事部,正看剧本呢,别吵我。】
视线追逐山间栈道和村落之间的人迹小道,被群山掩映的城闯入眼里,运河横穿而过,六角高塔八角楼、漆得敞亮的街道,高高城墙和巡逻的兵。
“白兆、张新茗......”南星沉吟道。“小狼,你知道这是谁吗?”
南星把少年放在床上,关窗户时听见楼下那管事儿和小厮的讨论声,不是他们太大声,南星一不留神就注意到了。
他从三层高的屋顶跃至一处人少的街道上,有小厮打扮的人被这从天而降的人吓了一跳,丢了扫把,一屁股墩儿坐在地上,瞪着南星半天说不出话。
那小厮从地上跳起来,掬了把鼻涕随手揩在裤腿上,大声喊道“道道道长这边请!”
房屋被两条宽阔平整的和若干细小的道路划分开区域,南星挑了个颜色鲜艳的地方准备降落。
南星无心听他们讨论自己,天黑了,窗外的街道零星亮着几盏灯笼,看不见那远山的影子了。那管事儿的确心细如发,街景也没朝向那甜水房。
街上人来人往,有骑在爹肩上的小童指着塔顶咿呀咿呀,大人望去时那道白色身影又悄然消失。
“我们这就把最近最好的德仁堂大夫给您找来,大人您和这位小公子在这里休息片刻。”
管事儿的顿时喜笑颜开,把南星带到街对角的酒楼,以他们甜水房的名义订了间上房。
裘贵生得一副老气横秋之相,倒是给人老实稳重的印象,灰衣灰靴,不怎么
南星扶额,拿出剧本册子草草地翻了一遍,纸张扭曲,好几页粘在一起,可能还有几个词语能够辨认,但还是上句不接下句,让人完全猜不清是什么意思。他暗自皱眉,按理说浸泡的时间再久,笔划也会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