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曦接着吃东西，把头埋得更低。
“那……你的国籍是中国还是泰国？”闻曦问。
正在他思考时，服务员端上来生虾沙拉。
“我没吃早饭快饿死了，你呢？”
嗯？
“嗯，”闻曦点头，也吃了口虾片。
可能是上学上多了，闻曦对于学习没有任何反感，相反，对上班却有种说不出的疲惫，他明明没上过几天班，可职场那种无形的压力却让他喘不过气，他的心态好像人到中年的上班族，年纪轻轻就对上班深恶痛绝了。
满愣了一下；“那……就叫她一起吃！放心咱们早说早完事，尽量不占你上班时间！”
“是不是太辣了？我叫点饮料，”文满很贴心的叫来服务员，要了两瓶饮料。
不能这么想，还不确定闻曦就是俞书棣呢……他们只是……太像……
闻曦笑笑没接话，低头跟在文满后面。
“我不挑食。”
闻曦不好意思再喝第二口了，咂摸着口中熟悉的味道，他掏出手机把饮料拍下来。程木子最讨厌家里孩子吃零食喝饮料，闻曦这么久以来也就跟赵政嘉裕在一起时喝点咖啡和奶昔，时间一久，自己也没那么嘴馋了，今天忽然看见这个牌子，勾起了他沉睡已久的馋虫。
“文总不到40吧，怎么还说自己岁数大？”
“我……我喝奶了，”闻曦嗫喏着回答。
闻曦坐在副驾驶，心里有些慌，不断地看着周围景色想记路，生怕他把自己带到什么意想不到的地方。
闻曦皱起眉，将青柠汁拿在手里看，怎么这么巧……这里就有自己以前喜欢的饮料？没记错的话这牌子得在进口超市才能买到，现在这么普遍了吗？
文满嘴上说的很好是在门口吃，结果把闻曦拐上车后，一脚油门2公里出去了。
文满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着急忙慌的起身穿衣，同时催促闻曦也快去穿衣服，闻曦推脱不掉，只好跟着一起去。
“嗯……”
“比你大啊，大了一轮多呢，”文满说完，很感慨的一叹气，不知不觉，自己也要奔四了，而他还是这么年轻……
“我没有，我肯定没有！”闻曦解释。
“你是c市人？”文满吃着虾片闲聊。
别啊……我是怕你占我休息时间……闻曦无力的想。
“多大了，还没断奶啊，”文满笑得开怀，甚至手指发痒，想去捏一下闻曦的下巴。
生虾很新鲜，白里透青，跟青木瓜丝和和其他蔬菜拌在一起，闻曦微微翕动鼻翼，有股生海鲜特有的腥味，他
闻曦立刻认出这是曾经自己常喝的牌子，眼睛一亮，想也不想的直接把青柠汁拿到自己面前，手脚麻利的扭开瓶盖喝了一口，顿时，酸涩甘甜的冰凉味道充斥了他的味蕾，简直太爽！
“那你以前来过a市吗？”文满继续问。
“喜欢这吗？”
文满看他客气也就不勉强，用泰语又加了两道菜。
文满点点头；“我在国内住了这么久，但口味还是偏向酸辣，不知道你吃不吃得习惯。”
闻曦第一次听文满说泰语，瞬间很好奇；“你泰语说的很熟练呀！”
闻曦觉察到了自己的不妥，暗骂自己太没礼貌，跟没见识一样上来就随便拿饮料喝，应该先请文总选的！
文满的筷子当啷一声掉在了盘子上，其中一根还滚到了地上。
真的？文满记得，俞书棣对半海鲜很抗拒，比如自己做的海鲜沙拉，他一口也不吃，因为生虾的腥味太大了。
“嗯……来过，中考的那个暑假……”闻曦喝了口水，觉得文满问的意有所指。他不确定文满有没有认出自己，他自认为自己虽然跟曾经长得像，但不至于一模一样吧？总得……有点不同吧？8年没见……他顶多是觉得比较像吧？
闻曦连连摆手，说自己不饿不会点餐，随便吃点就行。
“我……我去洗个手，”文满找了个借口离开座位。
“我14岁才开始学中文，”文满看他对自己好奇，忍不住心花怒放；“中学是在国内上的，现在很多泰国年轻人说的话我也听不懂，岁数大了。”
还好文满说是吃饭就真的是吃饭，他在一家泰餐馆门前停下。
“嗯……我家里人都这么说话，”闻曦敷衍道。
“那你怎么没有c市口音，我看朱雨诗的口音还挺重的。”
他动作太快，就跟准备好的一样，闻曦都来不及阻止他，服务员也很周到，立刻拎着两瓶饮料摆到桌子上，一瓶柠檬汁，一瓶青柠汁。
文满明显是这家店的老顾客，店员对他都熟悉了，上来就问他是不是老三样，文满点点头，顺势把菜单交给闻曦。
“嗯……”闻曦舒坦的用鼻子小小哼出一声。
“中国，我成年那年就把国籍改了，”说着，文满贼兮兮的加了句；“可别学他们管我喊泰国佬，虽然两边都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