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给杨曦上了药，她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杨湛坐在床边许久，看着床头那个被杨曦抱着睡了好多年的玩偶，连呼吸都变得很轻。
他终于回头看过去，柔软的发丝被汗水打shi贴在脸颊上，视线向下滑过去，给她上了药，可是受了伤的屁股泛出的颜色更深了。
杨湛伸了手，停留在杨曦屁股上方，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曦曦……”他轻声开口，仿佛一声叹息，又绵长得好像裹满了回忆，轻柔了她脑袋一下，杨湛起身走出房间，去卫生间里冲了个澡。
等回到自己房间，低头看着今天握板子的右手还泛着红，仿佛那一下午，那个人，他自己也有点不认识。
他站在房间中央，头脑里一片空白，又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帧一帧的画面，一道一道的日光，交错着，也混乱着。
电话突然在床头发出振动，杨湛接通后没有说话，许久才吐出一句：“爸爸，我……想你了……”
喉咙里克制着的情绪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奔涌出来，他闭上眼，死死咬住那些声音，一只手握拳堵住颤抖的气息，可是他堵不住黑夜里的眼泪。
电话那头说了几句，杨湛赶忙调整情绪开口：“对不起，我可以调整好，也可以照顾好妹妹，您不用担心。”
“好，那我去机场接您。”
杨湛放下电话，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睡前又去杨曦房间里看了看，她睡得沉，身后的伤虽重，但没有大碍。
第二天杨上午，杨曦还是昏沉地睡着，杨湛没有叫醒她，在电脑前忙了一上午。
等杨曦醒来以后，除了问她疼不疼饿不饿，没有再说别的。
杨曦勉强吃了点东西以后，杨湛刚要离开，听见她在身后小声叫他。
“哥哥……”
杨湛停下脚步，顿了顿才回头看她。
“哥，你是不是……很失望，对我……”杨曦怯生生的目光随着越来越小声的问话垂下去，话也没有问清楚。
杨湛看她瑟缩着，重新走到床前，放下手里的东西，看了她一会。
杨曦抓着自己的枕边揉搓着，不敢看他，杨湛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轻叹了口气：“我给你列了几所心理学专业不错的学校，等你能下来了，我们再一起看看，你可以挑一个自己想去的。”
他还没说完，杨曦chaoshi的目光便看向他。
“我问过学校老师了，以你现在的分数报考我的学校，确实有点悬，或者你得放弃心理学专业。”
杨曦目光垂下去：“我……不想放弃……”
杨湛笑了笑：“不在一个学校，但是可以在一个城市，曦曦不用难过。”
“哥……”杨曦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他，“你不讨厌我么？犯了这么多错……”
杨湛顿了顿，又用力揉了两下她后脑勺：“你还知道自己犯了那么多错！”
“你凶得我……差点不认识你了……”
杨湛抿了抿嘴唇：“是不是害怕哥哥了？”
“有……有一点……”
“嗯？”杨湛皱眉。
“是挺……害怕的……”
“嗯，所以呢？”
“我……我不该撒谎……”杨曦垂下目光。
杨湛又揉了揉她脑袋，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真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杨曦往前挪了挪，脑袋靠在他膝盖上蹭了蹭，忍不住委屈：“哥……”
杨湛无奈地拍拍她脑袋，低头看她抱着自己耍赖：“好了，这两天我们就可以先看看学校，等爸爸回来的时候再给你参考一下。”
杨曦从床上猛然抬头：“爸妈要回来？”
“爸爸自己回来。”
杨曦有点不安：“哥，我……”
“你的成绩还好，虽然有那些不该错的地方，但是总成绩还好，我猜你这次的作文应该还是发挥得不错，竟然考了114分，很厉害了，他们不会对这个失望的。”
顿了顿，杨湛又补充道：“我也不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