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却并不答话,不知道思考着什么,片刻后他露出一抹讥笑。
“不行,如果不成功的话,你死了不要紧,那我呢?我怎么办?”墨临挡在守魂灯前,恨不得直接将守魂灯打翻在地。
“回……回门主,尊主刚刚说他要沐浴,不准我们跟着。”那个奴仆生的瘦小,陡然被挑中神色很是慌张,结结巴巴地回答道,眼神却飘忽不定,躲躲藏藏的。
师尊,师尊,师尊……
*
他身体变得逐渐透明起来,最终消散在世间,也吞没了他未完的一句话。
重诀挑眉,果然是幻境,只有墨临才有那种滥杀无辜的恶趣味。
这好像还是幻境,那师尊在哪里?
重诀撑起身子,意识有些恍惚,他都分不清这是幻境还是现实了,他伸出一只手朝着冰棺爬去。
“什么?”墨临没听懂,便再问了一次。
“为什么你在幻境里面三番四次地控制我,你明知道我是受不得师尊受一点苦的。”
“这么多次,你说说你哪一次成功了。”墨临两指夹住剑梢,似是漫不经心般将剑推至另一侧。
但是现在重诀说要献祭灵魂,这威胁到了他自身安全,所以他自然要阻拦。
“那是幻境,师尊回不来的。”墨临没有想到他竟如此执拗,都到这个地步了竟还不死心。
“啊啊啊,你这个蠢货!!!你找死不要带上我呀!你……”墨临感受到自己在一点点消散,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只要我改变了过去,师尊说不定……会活下来。”重诀疾步走向守魂灯,目光灼热地望向守魂灯,这是他所有的希望。
他再也坚持不住了,在离冰棺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他的手……垂下了。
但他是魂体状态,除了和重诀有关的东西外,他碰不到任何实质的物体。
“最后一次……”重诀低声喃喃道,手里的剑掉落在地,发出哐当的声响。
但他本就是恶念所化,所以也对沈洛卿心存戏弄之意,而且在幻境中重诀是控制不住他的,而他则一看见沈洛卿,便恶念横生。
“什么意思?”墨临大惊,直接凑到了他的跟前,他虽是重诀的恶念,但也继承了他所有的情感。
不行……师尊爱干净,他不会想看见我这满身是血的样子。
重诀一出门,周围的仆人便黑压压地跪下来一片。
重诀面色冷凝,在冰棺前来回踱步,语气严肃道:“从表面上来说,守魂灯是引领我们的魂魄回到过去的记忆点,但是我曾听人说过,如果以自己的灵魂献祭守魂灯,这样就可以回到过去,制止那些错误,那这样……那这样的话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会改变。”
“师尊进去有多久了?”重诀神色有些着急,根
“我最后一次去,这次我肯定把师尊带回来。”重诀双眼发红,师尊的死在他心中已是此生执念,他若复活不了师尊,他也不会独自苟活。
重诀看着周围兢兢战战的仆人,眉间微跳,事情有些不妙。
“你杀不死我的,我们俩是一体的,只要你魂魄不灭,我就会生生世世跟随着你。”墨临还想再说什么,可重诀自言自语着似是入了魔怔。
“我要再试一次,你给我滚开。”重诀用匕首将手割开,一整条胳膊上都是深不见底的血痕,鲜血瞬间涌出,冰棺之下的法阵冒着黑色雾气,那些繁琐的符文发着异样的光芒,黑雾弥漫而来像是吞食一般贪婪地缠绕上重诀的手腕,顺着胳膊蚕食着他的鲜血。
“你真的疯了,你都说了这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如果你把灵魂献祭了,回不来了怎么办!”墨临有些不明白了,他诞生这个世界不久,人世间的情感太复杂,他不愿意弄懂。
了一脸愕然的墨临。
比如他对沈洛卿就拥有很复杂的情绪。
这个时候他记得是他将师尊关在沧澜阁中派人日夜看守。
重诀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忆卿阁的床上,他连忙起身查看周围的环境。
黝黑的眸子闪着恶意,语气轻浮道:“就算你去了又怎样,你改变不了师尊将死的命运。”
重诀声音带着恨意:“如果不是你,我一定可以让师尊在那里面活下来。”
重诀脸色发白,失血过多导致他的身体温度不断降低,他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了,他嘴唇微动,从唇中溢出一连串晦涩难懂的咒语。
“尊主在哪里?”重诀扫视一周见众仆人跪倒在地,却不见师尊的踪影,口气也带着不耐。
重诀有些烦躁便随意指了一个奴仆:“你来说。”
“你以为守魂灯真的是幻境吗?”重诀咬了咬牙,还是说出了这个秘密。
因为重诀的缘故,他对沈洛卿有一种依赖还有藏在心里的爱慕。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守魂灯里的火焰幽幽地冒着绿光,不知过了多久,绿色光芒像是炸裂一般分出一缕淡蓝色的火焰,但只是一瞬间便立刻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