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看到峭壁上一条暗红色的毒蛇充满敌意地竖起蛇头,而赫连兮夜一手抓绳子一手抱住他的腰,根本没办法躲避这条毒蛇的攻击。他想也不想地抓走弹飞到半空的毒蛇,蛇吻回头落到他的手臂上,尖牙扎进皮肤里的刺痛让秦山皱了皱眉,一抖手臂将松嘴是毒蛇扔进看不见底的深渊。
赫连兮夜听得一呆,秦山又道:“要摘铜线草,今晚要在山上过夜的。”
秦山抿了抿唇道:“我不怕咬。”
吃罢两人就休息了,期间赫连兮夜一直想找机会跟秦山说话,可是秦山不太愿意搭理他,他只好讪讪地找了个地方躺下。
说话时,他平静无波的眸中一丝恐惧一闪而逝,但是他背对着赫连兮夜,因此后者没有看到。赫连兮夜快走几步追上秦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黑背崖上毒虫毒蛇众多,你是如何采摘药草的?”
在麻绳即将支撑不住前,赫连兮夜找到从悬崖长出来的树枝借力,用轻功回到了悬崖上面。
“你体内的蛇毒因为吃过的合欢果转化为了情毒,只有疏解出来才能好。”赫连兮夜解释道。
“我还没给你钱。”
老铁头每次生气就会骂他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他瞧过老铁头和铁锤的那物,确实不似他那般凭生多长了一条细缝。当他意识到自己确实异于常人以后,就变得越发沉默,不爱说话。
天黑了,秦山架起篝火烤热了粗粮饼,就着水吃了当晚饭。赫连兮夜不爱吃这个饼,出去猎了一只山鸡回来加餐。
“大夫……”秦山模模糊糊听到这个词,精神松懈了一点,这个职业总是会让人觉得有安全感。
赫连兮夜熟读医术,他在脑海里搜寻一番,终于找到了古书记载的类似情况。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原本结实的麻绳发出断裂的哀鸣,赫连兮夜立即跳下断崖一手将秦山的腰揽住,另一只手抓住断裂的绳索,两人悬在悬崖半空。
赫连兮夜连忙追上去道:“其实,我需要的是新鲜的铜线草,晒干的不能用。否则我也不必千里迢迢到这里来。”
“无妨。”
赫连兮夜心疼地拥住身体强壮却异常脆弱的男人,“莫怕,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并没有什么羞耻的。我是大夫,我只是想给你治病。”
倒是个聪明的。赫连兮夜点了点头,越瞧越满意这个老天爷送给他的媳妇儿。
“你已经给过了。”秦山不愿多说,在赫连兮夜思索的片刻已经走远了。
秦山全身的皮肤像蒸熟了一样滚烫,甚至意识都逐渐模糊了,碰触到温度稍凉的手指,不自觉地蹭了蹭,追逐着让他感到舒服的手。赫连兮夜微微一动,他抱起秦山拍了拍他的脸颊:“快醒醒,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哪里感觉难受?”
“我是大夫,快把伤口给我看看!”赫连兮夜急忙拉过秦山的手,把手臂拉起来以后却被这条手臂上的伤痕震惊了。
“赶紧回去救人吧!”秦山把剩余的一半草药塞了回去,转身出了山洞。
“情毒……?”秦山一脸迷茫,这荒山野岭的村落可不不似王城,没有人教过秦山这些,每回他都是硬撑过去的,即便是下体很难受他也不愿去触碰。
那条黝黑的手臂除了人为虐打的痕迹,还有无数剐蹭的伤痕。新的旧的层层叠叠,甚至还有六七枚蛇咬的伤口,同样有新有旧。刚才咬到的位置两个血洞汨汨冒血。可想而知,秦山为了那些药材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可是听说赫连兮夜要救人,秦山眼也不眨地分了一半药草给他。
秦山艰难地点点头,他第一次中毒,出于求生本能把自己旁边那株不认识名字的红果塞进嘴里,然后就在悬崖上昏厥过去了,经历了一番痛苦的折磨后恢复意识,方才自己攀着绳子回到悬崖上。打自那以后,他就不怕毒蛇咬了,就是每次被咬以后都会这样浑身难受。
赫连兮夜看着青年默默撕下布条包扎自己伤口的样子,内心某处变得非常柔软。
秦山说:“山上的铜线草都被俺摘了,药商买不到就会提价,等药草能卖上好价钱再拿出去卖。”
“你可是曾吃过一种红色的浆果?”
赫连兮夜一怔,疑惑地问道:“你还有这么多铜线草,为何骗人说没有了呢?”
“抱紧我别撒手。”赫连兮夜说。
秦山带着赫连兮夜七歪八拐地来到一处断崖,他拿出背篓的绳索一头绑在树干上,另一头绑在自己的腰上,慢慢的爬下断崖。
是夜赫连兮夜失眠了,他听到秦山越来越重的喘息声,担心白日里的秦山被毒蛇咬了,连忙走过去查看。
秦山想了想说:“我知道还有一个地方能摘到铜线草。”
秦山睁开朦胧的乌眸,总是绷紧的脸流露出脆弱的神情,难受地蜷起身体。赫连兮夜给他诊脉,这分明是中了情毒的症状,可是他和秦山吃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怎么会中这么厉害的情毒呢?
出一半,约摸有二两的分量递给赫连兮夜,并且问:“这些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