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临跟许久不见的小姑说了两句话，眼神一瞟发现了个熟悉的背影被簇拥着路过，他连忙丢下他们俩追了上去。
见到傅老顾晏临有点激动，他是影视界的顶层人物，现在差不多已经处于退休阶段了，戏不拍了但仍然活跃在各种颁奖典礼上，对于任何活动的主办方来说，能把傅老请去露露脸已经是增加奖项和活动含金量和正规程度的标志了。
赶在傅老出大厅之前顾晏临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对方大概是在什么活动上见过他，看到后觉得熟悉，只是叫不上名字。
顾晏临伸手握过去，主动介绍：“傅老您好，小辈顾晏临。”
对方恍然大悟，噢了一声，隔着几个人和他握手，一派关爱晚辈的慈祥姿态。
“傅老，有幸能向您请教一个问题吗？”顾晏临姿态放得很低，退后半步以便在他同意后为他带路。
傅老看了看身边的人，在时间方面有些犹疑，顾晏临又加了一句只说几句话，那边才拍板同意借一步说话。
到了安静的角落里，傅老率先客套道：“我看过你的作品，不错，很特立独行。”
顾晏临笑着道完谢后表情一点点转换为困惑，“这正是我想向您请教的，其实我一直没有明确答案，市场和自己，到底要迎合哪一个呢？”
傅老向上看，想了想，说：“其实你是想按自己的想法拍，对吧？”
顾晏临已经预感到他要说什么了，惭愧点头。
“应该的，每个导演都应该有自己的追求，你这样没什么错，只是你还年轻，可以考虑先打出自己的市场，对了，听说你现在那几支团队不错，你现在思路是对的，走量。至于追求理想啊什么的，等你功成名就，自然有机会施展。”
顾晏临若有所思的点头，刚要道谢结束这场令他颇有收获的对话，傅老忽然问道他在这里干什么。
“有场点映。”
“春节档的？哪一部？”
“倒带。”
看到他的反应后顾晏临不可置信，没想到他也在关注这部电影的动态。
傅老拉长音思考着嗯了一声，意味深长的感叹道：“男性题材。”
之前的那番话如果说让他思路开阔的话，那这句是让他豁然开朗。
……
下一次宣传活动开始之前顾晏临在座位上掏出了一本廉价书皮的书来，书名“飘”字印的位置左不左右不右，腰封上还要几道折痕。
顾谆不禁发问：“这是从地铁口两块一本买的吗？”他印象中的顾晏临应该看那种烫金封面的珍藏版，书名是设计感丰富的原名Gong With the Wind，里面排版清晰有序，而不是现在内容密密麻麻挤成一团的。
他以为顾晏临肯定对他的话无动于衷，没想到他居然抬头用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反问他。
“不会吧，你真在地铁口买的？不是，你坐地铁来的？”
好了，顾晏临又低下头看书了。
“那什么，我待会早点走，媳……去陪着买点东西。”苦了顾谆了，为照顾顾晏临的情绪，连媳妇都不敢提，逛街也要说成买东西。
顾晏临头也没抬：“去吧。”
顾谆就是这天知道他那天的一番话对唐絮无效的，他和顾姲逛街，偶遇唐絮和江淮在西餐厅吃饭，有说有笑的，不太像普通朋友。
他该做的都做了，到底能不能成就交给命吧。
不过她的约会对象是江淮这件事他觉得有必要打个小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