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半算是一天中日光最盛的时刻,我坐在楼顶的台沿上抽烟、喝啤酒、晒太阳远处是苍翠的山坡,风景舒服得不可思议。小凡来送水果、防晒霜等等顺便劝我下来。然后我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这一切,觉得做个婊子也不算太糟。
然后猛地一下,有人从搂住我的腰,我紧张了下,朝下扫了一眼,赶紧闭上眼睛。
别怕。那人手臂一收,在我耳边柔声道:原来你胆子这么小。
我不是怕。
阳光里,他眯着那双仿佛像狐狸一样深具欺骗性的大眼睛:真的不怕?
不怕。
他轻轻把我往前推了十几厘米:还是不怕?
不怕。我只是酒醒了。
他在我脖颈上吻了吻,不紧不慢道:那我松手了。
我一愣,随后便察觉到腰间那两只手真的离开了我的身边。
这一侧几乎全是窗户,窗户往下,就是山坡自然的走向,摔下去,就会粉身碎骨。
我不敢动,吃力地扭过头,看着他抱臂伫在我身侧,面带微笑地注视着我。
僵持半晌,他问:现在还是不怕?
不怕。
他笑着朝我伸出手:那我可推你了。
我看着那双慢慢欺近的手,想要缩,身子却是一空,随后被人一把搂住,顺着墙边抱了下来。
瞧把你吓得。他大概是有某种变态心理,低头在我脑门上亲了一下,愉快地说:傻瓜,我怎么舍得。
我着实一句话也说不出,心里空洞洞,身子一直抖,一直冷。
然后,繁盛把我搁到附近的瑜伽练功垫上。压在我身上,我才看清他大概是早就回来了,头发上发着一股子chao气,他穿了身半袖的居家服,浅色很浅,但领口松松的,一眼就能望到最里面。
他用手指擦着我额上的冷汗:看来是真的把你吓着了。
我闭了闭眼,眼前全是满山的悬崖峭壁:没。
温柔。隐隐听到他笑了声,随即低下头来,吻我的脸:你可能不知道,你吓坏的样子要比你嘴硬可爱得多。
我瞅着他,半晌无言。
我其实是个没胆的人,跟人叫,也得在对方不会真的伤害我时。
刚刚,我看得出,我再说一句,他真敢推我下去。
想了想,我开了口:对不起。
他拉起我的手,一根一根地放到嘴边,轻吻着,一面微笑:哪里对不起?
我绷起身子,无不真诚地回答:我以后不会再跟你硬了。
聪明。他动了动,搂着我的腰把我提了起来,手顺着裙摆摸了进去,风有点冷,比风更冷的是他的手,让我禁不住地颤栗。
他倾身而来,柔软的嘴唇吻着我的耳畔,流到下颚,吮着锁骨。
然后身上一凉,那条薄如蝉翼的睡裙被剥了下去,这个吻又到了胸口,挑拨着敏感的神经。
下面的那只手指,也跟着钻了进去,一处一处细细地摸着,一直摸到某一处,一种极端陌生的感觉突然传来。
我反射性地绷紧了身子,便见到他一抬头,喑哑的声音很是迷人:原来在这里。
我看着他,一动不动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