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芊陷入沉思--
古代男子三妻四妾,程夫人拋下家中一切,和兒子居住在鎮上,莫不是程老爺寵妾滅妻?
想到這,禹芊攢緊拳頭。
「怪了!聽聞程老爺最是寵妻,多年來始終如一,不但不納妾,外頭一個相好也沒有,怎麼捨得程夫人孤身來鎮上?」八面玲瓏的向士陽,小道消息自然特別多。
「蛤?真的啊?」和自己腦補的大有不同,禹芊忍不住發出疑問。
「自然是真的。程家祖輩因為妻妾不寧,死了許多兒孫,差點絕了香火,自那事之後,程家家風都是一夫一妻,當然,只有程老爺這分支才這般。」車夫與有榮焉的說著。
見禹芊兩眼閃亮發光的聚神聆聽,羅時心裏很不適滋味,程師兄越好,他心裏越是酸楚。
「這家風很是難得。」有此家風,難怪程師兄的氣質如此舒服,斯文儒雅,富有正氣。
聽了這話,羅時的內心好受些了,原來娘子並不是欣賞程師兄,而是嚮往的是這種一夫一妻之禮,這不難,他也能做到。
「聽說程老爺不納妾讓不少男人私底下看不起,但美名在外,想嫁給程老爺的卻更多了。」向士陽八卦的又補了補。
「這位小兄弟知道可不少啊!老爺可是把咱夫人放在心尖尖上的,一聽她要自己遠行,非常不願吶,眼巴巴要跟著來,怎麼可能納妾。
但一個偌大的程府,事多離不開,只得扣著程夫人了,說是兒子大了,要自己出去闖。
最後仍架不住程夫人鐵了心要陪兒子,老爺只得退一步,打算一起搬來鎮上了。
雖說程老爺不可能丟下家業不管不顧,短住幾日解相思之苦,甘之如飴。
老夫老妻,能到倆人這樣,真不容易。」車夫說到興正濃,爆了不少料,還欣慰的給了給評語。
聽到這,禹芊直覺這位車夫的身份在程府絕對不低,知道的事多,聽起來和程老爺夫婦感情甚篤。
「諸位可以下車了,莊子到了。」車夫說完便跳下車,拿個凳子放在馬車旁,恭敬有度的鞠了鞠躬。
禹芊故意最後一個才下車,遞了個小荷包給車夫當小費。
打開荷包,車夫眼睛一亮,有五百文錢,相當於半兩了。
這禮的度拿捏得特別好,門票一兩,若是給超過門票,有巴結之嫌疑。
給一半,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五個人出行,一人一成也還說得過去。
車夫這小費收的無負擔,心裏也挺舒服,不由得對禹芊刮目相看。
「這幾位是羅氏。」收到小費的車夫,禮尚往來,親自引入門。
守門的小夥子一見是管事引進門的,怎麼敢怠慢?畢恭畢敬的來帶領,更是鉅細靡遺的解說。
一進門,禹芊內心不由得驚嘆,妥妥的巨型四合院啊!
每個小院的距離拉開,中間步道都有不同的設計,以季節分區,還有供賞客休息、文人聚集的院子,以現代來說,就是休息是和宴會廳。
「這設計,絕了!」禹芊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這可是雅澤公子設計的。」小廝馬上獻寶般的把設計者給供出來,與有榮焉的模樣,讓禹芊備感興趣。
「雅澤公子是哪位?」瞧這小廝說的,鐵定來頭不小。
「雅澤公子,姓沈,名澤元,以著書《沈遊》初響名號,後來在京城的詩會文會以博學風雅聞名,是我們公子莫逆之交。」
「《沈遊》的作者如此有才氣,若是能一見,那可真是太好了!」禹芊高興的脫口而出。
女子說想見男子一面如此不合禮法的言行,可嚇呆了一旁的眾人,但禹芊說到正氣浩然,沒有什麼不檢點、旖旎的心思,都沒有人開口斥責,只有一旁的羅母,面色有些難看。
羅時知禹芊是陳丹的弟子,鑑賞詩文在正常不過了,但他就是忍不住有些酸楚,在一旁攢緊拳頭。
「諸位,桂花宴再一會便要開始,請隨我一同進入。」來了一位比較儒氣的小廝,笑著臉迎著大家去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