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过这点,不过要近白容身侧并不容易。察觉他神情不对,似有杀机,马上回道:王府守卫森严,侯爷又是举足轻重人物,料想他们还没这个胆子对侯爷下手。
朱娉婷也点点头,垂下长睫掩住了眼底异样的情绪波动。
他有意压低了声音,气氛莫名变得暧昧,他的呼吸几乎是贴着她的脸颊,燕云歌不由自主地想要后退,却被白容抓住手腕,我不逼你,早晚有天你会心甘情愿留在本侯身边。
白容不理会。
两世经历,有这份自信的男人真不多。燕云歌看着他,不以为然的一笑,下官拭目以待。
白夫人被说动,不由地点点头,那我明天就托我爹进宫一趟。
朱娉婷凑她耳边细细这么一说,白夫人瞪大眼睛差点没蹦起来:这不可能!
容脸色难看,你这嘴巴讨人喜欢的很,只是不给本侯面子。说完拂袖便走。
燕云歌忙道:侯爷留步。
惠州一别,沈大人别来无恙。燕云歌拱手还礼。
白容没说什么,盯着她看了半日,忽然冷笑:本侯岂是大意之辈,你还是先担心自己。
白夫人脸红起来,窘迫道:你问这做什么?
另一头,白夫人拼命拉住朱娉婷往回走,朱娉婷怒不可遏,埋怨道:表姐,我又杀不了她,去偷听几句还不行么!
口不对心。白容看她一眼,轻哼,说吧,刚才的事。
燕云歌上前拦住他:侯爷且慢,下官刚才的话还没说完。
朱娉婷瘪了下嘴,好了,我不去就是,反正还没走近就会被发现,姐夫又只护着那个狗官,我肯定要挨骂。
燕云歌整整脸色,说出其中利害关系,冒充朝廷官员混入朝堂,轻则扰乱朝政,奸官当道;重则意在行刺,圣上堪虞。
沉重的铁锁打开又落下,燕云歌从门内出来,一路见到以前共事的同僚点头致意,转眼就见沈沉璧抱着厚厚的卷宗走来,沈大人。
能把担忧的话说得这么讨人厌,白容也是一绝。燕云歌朝他的背影作躬,下官领命。
如果,他们用的本侯的面貌去行刺白容的声音沉下来。
沈沉璧也看见她,忙上前就作礼,燕大人。
白夫人叹了口气,燕大人是朝廷命官,又是侯爷的幕僚,你这样开罪燕大人,侯爷会很为难的。
白容看她几眼,缓步离开,既然有眉目,就赶紧着手去办,记得小心行事,出了岔子本侯不会救你。
白夫人赶紧拒绝,这我怎好提醒,侯爷一向不喜欢我们过问朝事。
沈沉璧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道:下官是与燕行大人一起回来的。
燕云歌一笑,就怕他不来。
姐夫是性情中人,一向率性而为,怪只怪燕云歌是狐媚长相,会魅惑人心的妖法,迷得姐夫不顾伦理不顾三纲五常。表姐,这事不论真假,你都该早做防备,免得姐夫越错越深,最后前程名声都毁在燕云歌那个狗官手上。
怎么不行!朱娉婷上前握住白夫人微颤的手,再下一把火,一来能为我爹报仇,二来可以让姐夫回头,保住姐夫的名声,这样做最两全不过了,就算姐夫事后知道也顶多发顿脾气,是绝对不会怪罪我们的。
白容心中生怒,将眼一挑,横看竖看了她半晌,燕云歌被看得莫名其妙,一双美目眨了眨,也不示弱地迎上他的打量。
朱娉婷慢慢翻了个白眼:表姐,不是我没提醒你,姐夫都多久没去你那了?
白夫人脸色苍白,仿佛周身力气被抽走,踉跄了一步,侯爷怎么会,怎么会
朱娉婷心里发笑,嘴上叹息,这事下面都传开了,就表姐你整天窝园子里还不知道。
白夫人呵斥她:胡闹!你这岂是闺秀所为!
白夫人惊得面无人色,喃喃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朱娉婷凑过去在她耳边私语一阵,白夫人的表情从惊讶到不安,这、这行吗?
白夫人捏紧手上丝帕,毫无主见的点点头,娉婷,你教教我怎么做。
白容轻佻逐渐消退,凌厉的目光露出沉思。
我可没觉得姐夫哪里为难了。朱娉婷嘀咕,声音很快扬高,而且我是为姐夫着想,燕云歌这个人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她留在姐夫身边肯定是有企图,现在姐夫被迷惑,听不进去我说的,表姐你应该多做防备,时刻记得提醒姐夫才是。
燕云歌抽回自己的手,拂了下袖子负在身后,不冷不淡的说:最近的几起作案,受害者不单是妙龄女子,也有几名青年遇害,下官担忧之前的几起案子是凶手为了故布疑阵掩人耳目用的,他真正的对象很可能是我们这些朝廷官员。
朱娉婷还嫌不足,火上浇油道:好几个下人看见了,八成是真的。
破天荒地,白容竟觉得她此刻倔强的样子十分顺眼,心里赞同,嘴里却是慢悠悠哼笑着:既是女子,为何全无女子该有的样子?突然上前一步,朝她俯下脸:身为女子,柔顺些依靠男人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