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切感。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美好。
很可惜,夕夏知道,这是假的。
脑袋里还有种挥之不去的怪异感,不过或许是拜其所赐。一度沉沦过的夕夏能够很
轻易地看穿这栋公寓的掩藏在正常表面下的「异常」。
在少女的灵视中,真实和虚幻如同透明镜框的两面,只要稍微注意,就可以轻易地
看到另外一面。
比如说,自己站立的玄关,其实已经蒙上了层厚厚的灰尘。更别提那个微笑着的少
年,只要集中灵力在眼睛注视,就可以轻易地透过他的身体看到背后的沙发。
不需要经过复杂的推理就可以知道,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唯一让少女感到有点安心的是,这里并没有什么「蛛网状的延伸」,自己的灵力和
体力不会因为仅仅站在这里,就被无休止的消耗。
夕夏背着身子反锁上门,无视着身后传来的震耳欲聋的砸门声。看着少年,沉默着。
少年收敛起笑容,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低垂的眉目上染上了丝悲哀。「你好,我叫
尤凌。」接着,少年抬起手,接近透明的手臂上,散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芒。
林夕夏面色有些冷淡,举起了手臂,在那里,封印在小臂中的对方的另一部分沉寂
着,但是稍加感应就可以察觉到压抑着的灵能脉动,「你呼唤我上来,只是为了告诉我
这个吗?」
夕夏很清楚,正在少年手臂上的浅蓝光辉,看似优雅美丽,实际上,那正是灼烧着
对方的净琉璃之炎。
毕竟,那可是自己留给对方的伤痕。
在医院的林荫下,被首次攻击的少女调查员,在故意在无人的区域落单,诱使鬼怪
攻击自己后,为了追查对方,同样留了大量的净化灵力到对方的体内。
对于活人而言,这是祛除阴气的良药。
而这对鬼怪们来说,却是净化魂魄的火焰。
「不。」少年微微地摇摇头,用一种略带悲哀的神情望向夕夏的方向。
不过那飘忽的眼神,让夕夏有些吃不准是在盯着自己,还是看向自己身后的大门。
过了很久,尤凌慢慢地开口:「我已经死了啊。谢谢你让我想起了这件事。」
死亡,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是一个禁忌的话题。尤其是当一个人越接近「死」,那
么他就越憎恶听到这个词。而已经深陷在「死」的泥潭之中的鬼怪,这个特意提到这个
界限则更是会让它们不快。
但是,夕夏察觉得到,从自己中招的时候,那直冲脑门的剧痛打破了这座公寓给自
己施加的「常识禁锢」。这绝非恶意。对方后来通过臂间的灵体对自己的呼唤也是真实
的。
「你是什么意思?」忽略着那禁忌的词语,林夕夏试探地问着。
「我记起来了,想起了一切。」名为尤凌的幽灵举起手,重复着先前的喃喃自语道。
少年走近林夕夏,伸出了手。
那泛着蓝色光芒的手在夕夏的肌肤表面被阻挡住了,然后,少年将手臂伸向大门。
夕夏的身子微不可查地震了震,不过少女还是强行地压抑下了自己的不安。
所幸,尤凌也的确没有打开门的意思,少年的手指在轻触到门上后,缩了回来。
「真是讽刺,只有在这里。我竟然还有种」还活着「的错觉。我的身体不能穿过这
里的墙壁,也没法越过拥有灵力保护的你。」
夕夏皱了皱眉,虽然打断别人的话很不礼貌,但是这种情况下,夕夏也知道每一秒
都很珍贵。「抱歉,不过还是请长话短说吧。」
尤凌点点头,「嗯,也好。你想知道一切,那我就告诉你一切吧。」
然后,少年开始了述说。述说着他身上发生的一切——从生到死。
起先的故事非常寻常,尤凌的父母在获悉了这座公寓的租金低廉,在这个寸土寸金
的城市,这个价格简直是令人感动。于是在经过一番排队递资料,房东筛选后才好不容
易的租下其中的一间屋子。
到这里为止,还只是都市里最为寻常的故事。悲剧也不是立竿见影的发生,不知道
为何,尤凌发现父母亲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原本在和乐融融的生活掩盖下的矛盾一个接
一个的出现。原本通情达理的父母亲也越来越固执,互不相让。
在长达1个月的言语争吵后,次,尤凌的父亲怒气冲冲的拿起盘子,冲着他的
母亲脸上狠狠地砸了过去。这在尤凌的印象里,是次。
仿佛开启了暴力的门锁,两个人的关系不再仅仅在谩骂争吵的地步了,只要一个火
星,两人就像是吃了枪药一样的大打出手。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