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周末,原本还担心俩人共处一室会尴尬的周时涧在这两天里一直陪在林浅身边,除了睡觉,可谓是寸步不离。
这个时候,林浅坐在床上拿着本小说在看,周时涧便把电脑搬到他的房间,端坐在一旁工作,偶尔回头看一看林浅。
林浅看不下书,目光总是偷偷地黏在周时涧身上,等周时涧看过来,便故作淡然地转回到书上。
可周时涧每一回身,便能感觉得到身后灼人般的视线,他心里轻叹一声,此时已经不知道是忧更多,还是突然如藤蔓般诡异地攀到心里的喜更多。
他知道自己发生了变化,却不愿意深究,也不愿意再让林浅受到伤害,无论是来自哪方。
所以他定了定心,不再回头去试探,任林浅胆怯又执着地以目光来触碰,不再去惊扰他,也不似以前那般逃避。
而林浅坐在那里,看着周时涧此时坐在平日自己做功课用的书桌面前,心里的喜欢又多了一分。
周时涧的公寓在十三层,他的窗台正对着楼下,周时涧总是回来的比他晚,在那些早归的傍晚,他都是坐在这里,当有汽车声响时,便偷偷地伸出头去张望,努力看清楼下那小小的人影是不是他的周大哥。
那些隐秘的心思,全都生长在这个窗台前。
林浅看了看窗外的天,想着自己现在是伤病员,犹豫地拽了拽自己的衣角,吞咽了几次口水,声音含糊地叫人。
“周大哥”
周时涧立刻转身看他,看见他晶亮的眸子,在触及自己目光时,他又耷拉下眼皮。
周时涧走到床边,压了压他的被子,轻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哪里疼吗?”
林浅的脸蛋还没消肿,但已经不影响说话,就是看着让人心疼,他便顶着这张让人心疼的脸,小声地跟他说话。
“我脑袋晕”
他的声音听起来软糯至极,周时涧却立刻皱紧了眉头,怀疑他是不是发烧了,拿开了他的书,一边又伸手摸上他的额头。
被周时涧的手小心轻柔地触碰到,林浅右手拉高被子,藏进被子下面摸了摸自己的心脏,眼睛一热,立马垂下眼帘迅速地眨了眨眼睛。
摸额头似乎不那么奏效,周时涧抑制不住地心动,慢慢低头靠近了林浅,撩起他的半边额发,将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
身下林浅立刻攥紧了拳头。
周时涧心想,可能自己也被烧晕了。
不然为什么他们俩相触的那一小块地方都烫了起来,他自己的脸也烧了起来,甚至想顺势俯身下去抱住他,用唇贴上他的额际。
俩人皆因这个动作而头脑空白,也不知过了多久,附在他上方的周时涧才慌忙起身,口舌干燥,结结巴巴地道,“是,是有点烫了,我去客厅拿温度计来!”
话刚说完,他便连忙转身逃开,留下林浅一人怔愣着,随后便窝进被窝,手指摸上自己的额头停了下来,又侧身拥紧手边的被子,偷偷地一人品尝这份甜蜜。
等到周时涧进屋,他已经重新端正坐好,只是脸蛋红扑扑的,周时涧看他一眼,收拾好的心情又冒出了头,拿着温度计坐在他身侧,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张嘴,含三分钟。”
在林浅听话地含着温度计时,周时涧去了外头,把感冒药,消炎药和退烧药都拿在了橱柜上,又进厨房开了火,锅里熬着香糯浓稠的粥。
三分钟一过,林浅拿下温度计,朝外面喊了声,周时涧便走了进来,接过他手上的看了看。
“刚好三十七度,没有烧起来。”
他明显的松了口气,一直害怕林浅伤口发炎。
“头晕的话别看书了,现在四点半,睡一觉,待会起来喝粥。”
林浅乖乖地听话,躺进被窝里,又露出双眼睛,含着笑跟周时涧提要求,“你待会要叫醒我。”
周时涧点头。
林浅又问,“那你就坐在这里工作吗?”
周时涧答,“不了,我去做点吃的。”
“好吧,”林浅侧头闭上眼,“那我睡了。”
回答他的是隔着被子拍拍他背部的手,随后便感觉到周时涧起身,又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