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里所有的力气将双手伸向的腰间,赐予他的一切将再次为他这样的罪人带来救赎。
“啊先生请让我为您”与越发坚硬的股间相反,低沉磁性的声音变得柔软沙哑。
但对他低声的哀求置若罔闻,随即就转向便池。
有力的水声冲走了那仅存的卑微自尊,他的心脏再次被击穿。他脸色煞白,因为他体内的血液也厌弃他,要随着那水声离他而去。
“但无论你做了什么,只要我用不上你,你就永远是个废物。”扯下一张厕纸,擦拭后扔进了一旁的纸篓,当着他的面按下了冲水键。
只要不使用他,他就是个连衣架、便池、厕纸、纸篓都不如的废物。
“所以不要再像只虫子一样在我周围飞来飞去,嗡嗡嗡地让我心烦了。”仍旧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在洗手池前洗干净手,对着镜子整理好仪容,挂上合适的微笑后扬长而去。
灌满了胸腔的血液压迫着他的肺,不要说出声乞求,连呼吸都难以做到。他仿佛回到四年前离开他的那个黄昏,只是这次他再也不敢抱紧的双腿挽留。超时联网的副作用在脑供血与休养不足的情况下趁虚而入,头痛欲裂的几乎要失去意识,他慌乱地扯开胸前的扣子,将变得冰凉的手伸进军服里粗暴地挖弄着胸口的弹痕,可这丁点的血腥味儿与疼痛再也不能满足他,令他清醒了。
为什么先生仍旧不愿意宽恕他当年那一瞬间的软弱呢?他为他做了那么多,等了那么久
“你在洗手间待的时间可真久,我还以为把你给做了。”金发碧眼的少年等得很是不耐烦。
“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那家伙之前就一直盯着你,刚刚你去洗手间他也就跟着不见了。”少年飞速地解释道。
“这样吗我还以为是偶遇”恍然大悟般感慨着。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在军队服过役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凑近了些,故作神秘地说到,“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受了不少照顾,关系很不错啦。只是这么多年过去,立场已经不允许我们在公开场合肆意叙旧了。”
“当年的性格确实还能交几个朋友。”少年挑了挑眉,似乎对的印象并不好,“现在也只能用力量和恐惧支配下属了吧。”
“父亲战死在眼前对他的打击很大。”眼眸里的悲伤像是挂在紫罗兰花苞上的露珠那样泫然欲坠,“可是那段时间我面临着退役,没法陪在他身边。”
说起来,这个男人引发奇迹的时候总是在哭呢。出生的时候也好,“白噪音”事件的时候也好。
无能又脆弱的花瓶里,盛满的是泪水。倘若是少年,或许会选择将自己摔碎在地然后在主人的手上划出一道血痕。
少年内心的冷笑浮到了脸上,习惯性苛责的话语到了嘴边却像被迷惑了一样变了味:“有些事情本来就只能靠自己,没有人能救谁。说到底这也是他自己选的路,旁人没必要也没资格替他可惜。”
“人类本来就是群居动物。”摇摇头,像是还未从懊悔中走出来,“起初弱小的个体会选择聚集在一起本身并不是为了对外做出改变。相反的,他们寻求的不过是相异之人的认同与相似之人的共鸣,在此基础上形成了一定规模的集体才能拥有对抗外界的力量,社会也是这样发展而来的。”
这个男人与旧友已经无法认同彼此了吗?这个男人会与自己产生共鸣吗?
思绪飞远的少年这样想到。
“但是好像已经到了反过来的时代了呢。”看着会场中三五成群小团体,笑容苦涩,“有价值才会去结交,需要绑定那就联姻。”
“至少你看上去还是有价值的一方,想必今晚你也是公主舞伴的热门人选吧。”
(少爷,请原谅我的唐突。)突然出声,(将军现在还没有从洗手间里出来。)
废物。
眉间皱起,很快思索起是否该想办法通知反派的人把那个废物带走。
“唔殿下看上去怎么都不满意这个成人礼吧,要是不幸被选上的话也许会被高跟鞋趁机踩上几脚呢”苦恼地揉了揉眉心。
(你匿名跟手下那个少尉发讯息,让他去洗手间找人。)可不想让多疑的少年知道跟他“叙完旧”直接倒在原地了,虽然少年对他的兴趣远远大过,但就算是只调查他也难免会注意到,(伪造难度太大你直接攻击那片区域所有的摄像头,让它们停止工作,录像直接销毁)
(好的,少爷。)
“噗”少年终于真诚地笑了起来,“按照公主的脾气,她会装作身体不适推脱掉最后那场共舞。”
比起这么快就公布人选,王室自然会选择让这些公子哥更加充满希望地巴结追捧他们的公主。
或许少年还有时间让最终的结果倾向自己这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