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又上下打量着陈麒,颇有窥探之色。陈麒有点心虚,根据这人之前说的,现在应该是在宋朝。他历史学得不好不坏,也知道在宋朝一个普通的平民不该是这副花里胡哨的样子......
青年很快就对他手中捧着的琉璃杯感兴趣,眼睛盯着问他:“这是什么。”
“杯子,装水的。”陈麒看到他的视线,顺手把水杯递过去。刚伸出手心里就颤了一下,这水还是温热的。在荒漠里哪来的热水。不过又一想自己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也不在意破绽再多点。
青年接过水杯,惊讶的挑眉。晃了晃杯子,摸索着拧开盖子。“水放在里面可以保持温度?”
陈麒语塞,默认。
青年合上盖子,眯着眼围着他绕了两圈,“你真是我宋人?”
陈麒硬着头皮点点头。宋朝人是汉族的,他户口本上也明明白白的写着汉族,都是汉人,四舍五入一下就相当于他是宋人了。他总不能说自己来自于一千年后吧,怕是会被当成疯子砍死。
“是宋人,那你看见俺们跑什么跑?”黑脸壮汉冲着他纳闷的问。
陈麒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他,络腮大胡,手里拿着双板斧,活脱脱就是《水浒传》里走出来的黑旋风李逵,一副不大好惹的样子。
陈麒不留痕迹的退到玄衣青年身后,才开口:“有人追我,我能不跑嘛。”
壮汉嘿然:“你不跑俺们不就不追了。”
“你们不追我也不跑呀。”
壮汉下意识的想反驳他:“那你不跑俺们不就......”话说一半,大汉语塞,意识到好像走到一个死循环里,话不知该怎么说,急的脸色更黑了,大半天拍着马肚憋出一句:“哎呀!”
然后扭头朝着青年说:“大哥,这人来路不明行为怪异,留不得。”
陈麒急了,不就怼你两句嘛,至于把我逼上死路吗。
再一看领头的青年,皱着眉头似乎在认真考虑是否杀他。
“官爷,我可是大大的良民啊!”陈麒拉着他的袖子,不敢用力拽,就差给他下跪了。
青年皱着眉头嫌弃的甩开他的手,“算了。今个儿爷心情好,留他一命。”他说着,跃上战马。“儿郎们,回去!”
陈麒松了口气,很快又为另一个事实发愁。这群人走后,他又要一个人待在这里,甚至好久都走不出去。可求他们带自己出去,陈麒又不大敢——这群人怎么看都是亡命之徒,动不动就把杀人放到嘴边,气场和他不相符。他怎么说也该和几个贵公子一道,写写诗,喝喝酒,上上青楼,被一大票妹子追慕。
陈麒忧郁的思考人生,猝不及防被人拽着衣领一把提起,像扔包裹一样俯身悬挂在马背上。
陈麒惊叫一声,四肢像乌gui一样扒拉着。拽他的人轻笑一声,一手按住不停瞎刨的他,一手抓着缰绳驱马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