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仁多楚清叹道:「未曾想我仁多楚清身为党项人,却也有背
弃西夏的一天。也罢,某的身家性命,便着落在唐郎君身上了。」
「良禽择木而栖,仁多公肯弃暗投明,前途不可限量。」
「某家何德何能,敢言前程,至东朝能为一富家翁余愿足矣。」
「仁多公何必妄自菲薄,以公之才,何愁天子不用?若能建立功勋,必得美
职相酬。」
「郎君说笑了,什麽功勋轮得到某家来建立?」
「眼前便有一事。」唐云终于还是下决心了。眼前只有仁多楚清可以依仗,
他手下有数百私兵,若能掌握这股力量,事情仍是有可为的。
「哦,郎君之意……」仁多楚清敏锐地发觉唐云似乎是有求于己。
「此事也和仁多保忠有关,公若能相助,不仅天大功勋便在眼前,而且还能
重重打击仁多保忠,让他从此一败涂地。」
仁多楚清的瞳孔猛地缩小了,仁多保忠这个名字,实在让他咬牙切齿的痛恨。
自己之所以在西夏待不下去,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直娘贼的奸诈小人。如果
没有他的存在,自己现在该是何等的风光,恐怕早成为手握重兵呼风唤雨的一方
霸主。如果能够伤害他,实在是莫大的乐趣。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顾忌,只要
能令仁多保忠不开心的事,他就要去义无反顾的做。
「唐郎君,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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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辽宋边境,五寨关。
五寨关原本是宋朝领土,熙宁年间辽朝趁着宋朝天灾人祸不断,宋军主力又
被拖在熙河地区作战的机会,背弃盟约大军压境强行索取关南七百里土地,五寨
关便被划入辽国图。当然,自熙宁年间至此时还不过二十多年的时间,宋朝军
民,尤其是宋朝河东的军民仍然习惯上把五寨关看作是宋朝故土。
崎岖的山路之上,数不清的兵马正在通过关隘。
耶律和安骑着战马在路边看着,身边是耶律达和数十名亲随私兵,众人皆是
顶盔贯甲,目视着身侧通过的一队队兵马。
这绝对是历史性的一刻。
自檀渊之盟后,南朝的兵马次以成建制的方式踏足辽国的土地。虽然这
土地是以辽国以蛮横背盟的方式得到的,而且也只有二十余年的时间。
自己要做的事,成则富贵封王都是等闲事,败则身死族灭。身为契丹贵族,
却是勾结南朝兵马意图造反刺杀皇帝,这是何等的大罪。但是成功的诱惑却始终
不能摆脱,当今辽主耶律洪基实在是人憎鬼厌,国内外咒他早死的人多如牛毛。
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耶律洪基他有什麽民心可言?他早该退出历史舞台了。
一旦成功,自己就是拥立之功,封王的诱惑。想想耶律乙逊,他当初发家不
就是在政变之时站在耶律洪基一边吗?事后酬功他何止是权倾天下。自己若能做
到他那个地步,身死族灭也是值得的。
这些南朝兵马,不过是己方利用的一枚棋子而已。
不远处,燕之古看着眼前的男人,问道:「宋郎君,何灌没问题吧。只凭这
些兵马,真得能一击得手?王爷以大事相托,可是容不得半点差错的。」
真名任得敬,化名宋江的男子似乎永远都是那麽从容不迫。
「江大人此言乃是未见过宋朝神兵利器之威力。宋辽两国近百年未曾交兵,
王爷不了解也不足为奇。西夏十数万兵马一夕崩溃,便是此等神兵之威。如今我
等有心算无心,出其不意,胜负之势又何待言?何灌乃当世之雄,所部皆是死士,
只要配合到位,一击得手并非不可能。我等行此事本来就是行险一搏,又岂能瞻
前顾后一点风险都不冒?」
燕之古沉默了,他本是智谋之士,又怎会想不到这一层?只是相对于宋朝吹
嘘的神兵利器,他更直观地感受到辽主身旁数万御帐皮室的精悍,那可是真的在
塞外数百年建立起契丹霸权的最根本的武装力量,兵甲人马之精冠绝天下,天下
间几乎没有人能够挑战他们的地位。
即使李元昊也不例外,李元昊虽然曾经大破过辽主亲征,但是代价是国内残
破。严格来说,那场战争没有胜利者。
面对这样得对手,谁能肆无忌惮?
但是箭在弦上,己方已经没有退路。耶律洪基若死,才是天下各国的幸事。
也是辽国的幸事。便是再大的风险,也是值得冒的。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宋朝的
兵马都已经开进境内了,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