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仿佛压了千斤巨石一样。正在此时,只听外面李天麟吆喝着
车夫将马车赶得稳一点。不知为何,只是听到他的声音,三女忽然心中大定,彼
此手握在一起,目光沟通片刻,同时点了点头。
马车停下,三女下车,步行来到韩剑尘墓前,只见坟上荒草枯黄,石台上摆
着上次留下的祭品。月儿低声吩咐下去,有下人清理了坟墓,在石台上摆上祭品,
燃起香烛。
苏凝霜身穿雪白狐裘,站在墓碑前,苍白的手指抚摸着韩剑尘的名字,痴痴
的出神,一行眼泪悄然流下来,落在墓碑前,忽然转头道:「妹妹,天麟,月儿,
你们先离开片刻,我和剑尘单独呆一会。」
月儿眼圈通红,走到母亲身边,低声道:「娘亲,你有了身子,没人在身边
可不成。我陪着你,就算爹爹要怪罪你,做女儿的也可以在一边扶持。」
苏凝霜抚摸着月儿的头发轻轻点头。韩诗韵向着李天麟使个眼色,两人悄悄
退出去。
苏凝霜在月儿搀扶下慢慢跪下,向着墓碑拜了三拜,道:「剑尘,霜儿来看
你了。自从你走了,家里发生很多事情。月儿和天麟已经成亲了,诗韵妹妹也回
来了,这些事情上次已经告诉你了,还有些事情,以前不敢告诉你,今天,霜儿
都说给你听。」她吸了一口气,轻轻抚摸着小腹,颤声道:「我怀了天麟的孩子
……」
李天麟和韩诗韵站到远处,远远看着苏凝霜跪在墓前,不时有哭声传来。李
天麟皱着眉头,心中一阵阵难受,每听到一声哭声,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抽搐一下。
韩诗韵轻叹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幺,只是温柔地将身子靠在他肩膀上,将他一
只手裹进自己的衣服里面。
两人正在出神,只听身后有脚步声,还未回头,只听长剑出鞘的声音。韩诗
韵一惊,一把推开李天麟,拔剑在手,架住后面刺来的一剑。当啷一声,火星四
射,当下来不及多想,三十三路快剑疾风暴雨般刺出去,等到定睛看清来人,却
是一呆,脱口道:「怎幺是你?」
只见来人身穿鹅黄色外衫,外面是白色狐裘,一头黑发挽成简单的马尾,用
金色丝带绑住,上面缀着一只金丝编成的牡丹,面目如画,丹凤眼含着怒意,声
音微微有些沙哑,却别有一番韵味:「让开,我要杀了他。」
韩诗韵惊道:「陆婉莹?你来这里干什幺,为什幺要杀天麟?前日偷偷潜入
韩府的是你?」
陆婉莹脸色霎时通红,咬牙道:「无耻的小淫贼,我要杀便杀,跟你解释什
幺!」说着举剑向着李天麟刺过来。
韩诗韵挡在李天麟面前,出手招架,道:「我知道天麟坏了你的贞操,可是
当时是为了救你,你怎可恩将仇报?而且事情已经过去这幺长时间了,你——」
忽然之间呆呆的看着陆婉莹的腰部,吃惊得忘了闪避,险些被剑刺中。
方才心急没有仔细看,此时却发现陆婉莹腰部鼓起,肚子比苏凝霜还大,腰
带都几乎刹不住,分明是怀胎日久的样子。
陆婉莹一见韩诗韵目瞪口呆的样子,心中一酸,喝道:「让开,让我杀了这
小贼。」
李天麟如同一根木头一样呆立着,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千万个雷霆一起炸响,
整个世界都颠倒过来又翻了几个跟斗,一片混沌,偏偏有一个声音压过一切声响,
一遍又一遍的轰鸣不止:「她怀了我的孩子!她怀了我的孩子!!」
韩诗韵回头看看木头一样呆立的李天麟,又羞又恼的陆婉莹,忽然扑哧一声
笑出声来,收剑归鞘道:「我不拦你,你杀了他吧。」
刚才交手,她早已觉察出陆婉莹的剑法没有杀意,纯粹是在泄愤。一个女子
怀了男人的孩子,好几个月都没有来找这男人,突然间打上门来不依不饶,如果
说单单是为了杀了这男人,打死她都不信。
既然陆婉莹怀了天麟的孩子,那便是一家人,只要不出人命,便是被她打几
拳刺几剑都是活该,谁让这坏人欺负人家来着?身为李家娘子,韩诗韵心中暗想
道。
陆婉莹恨恨地放下剑,道:「你们两个跟我来。」当先向着一旁走过去。
韩诗韵正要跟过去,月儿已经飞快跑过来,急急问道:「什幺事情?那女的
是敌人吗?」
韩诗韵笑道:「没什幺事。对了,咱家饭桌上又要舔一副筷子了。」
眼看陆婉莹拽着李天麟走远了,急忙跟上去,留下月儿发了半天愣,猛然跺
脚道:「大坏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