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有别,难道哪个姑娘、小姐受了罚,也给姑娘、小姐玩身子去?又指哪一个来
受用才好?岂不是乱了位份?若是哪房小主……谁又有资格受用她?主子知道你
胡说,揭了你皮呢……」小红脸更红了,低头小声道:「姐姐说的是……是我一
时胡思乱想不周全了……既如此,我想,便是如此,不管是谁,受了罚……今儿
便请二奶奶……不……请凤妃受用她身子。园中如今还能有谁比的二奶奶位份?
……便是有些些不妥,怎幺也是该当的?」凤姐连笑啐道:「你们两个蹄子净浑
说什幺……怎幺一气儿说远了。」平儿却低头思索了一通,正色道:「奶奶…
…论理小红说的该啐,但是却大礼上是该当的……」
园中诸女,除了个别懵懂的,听了半日,如何不能辨别其中滋味?竟是个个
已知,这凤姐是借今晚除夕夜宴,要立榜样、作规矩、再理一番园中尊卑上下了。
众人羞归羞,恼归恼,只是她们主仆所说,并无大错,个个面面相觑,既然都说
到这份上,自然要瞧如今园中两位「小主」:湘云、宝钗的。那湘云有些瞌睡,
也听得含糊,独那宝钗,却是红了红脸蛋,也不肯在那几案后头,倒是款款走了
几步出去,大礼万福墩身下去,口中声音虽轻,却也说的真切:
「凤姐姐,小红虽是玩笑,但是说的却是正理。一则如今主子心绪不好,我
等为奴,本该想些法儿为主子取乐才是本分,便是遥祝风月,也是你我的正经事,
倒不比诗词饱醉来得要紧?二则,如今园子里才出事,更该整顿一番尊卑规矩,
凤妃您是唯一的妃子,又替主子打点园子上下辛苦;便是小红说的,上位者,是
该好好得意……淫玩……下位者才是本分,那是主子规矩,也是主子恩赏上位者
赐福,凌辱下位者取乐的意思。姊妹们脸嫩,一味只拿屋子里的丫鬟作乐,有个
敷衍在里头,本来便不很妥当。宝钗虽然拙,却也晓得,她是一片良苦用心,就
请凤姐姐不要辞,允了才好。便是今儿,赏用那酒席不依规矩当罚者的身子。说
起来,依着正理,其实不论什幺酒席上该不该罚,不论今儿宝钗如何,凤姐姐若
为园中作规矩,宝钗是小主,凤姐姐是妃子,还请训示宝钗,就要宝钗今儿晚上
好好供姐姐……玩身子、辱魂魄、奸污糟蹋一番才是正理。主子跟前我们都是奴,
但是在姐姐这里,姐姐便是主,我也是姐姐的奴,以我为先,头一份,立了规矩
才好……只是……还有下情说不得……要请凤妃思量。」
凤姐虽也偶尔有意园中诸美,但是并不如那可卿一般儿嗜欲,也知宝钗深得
弘昼欢心,并无意当真要女女淫辱她来取乐,只是见她如今一身冬日里粉棉小袄,
领口却堪堪露半抹春色,蹲伏之间,腰腿臀胯、臂膀翅乳,处处窈窕到让人心醉。
体态婀娜也就罢了,那份恭敬腼腆,含羞忍辱的表情,竟是更是见所未见,竟然
心下都一荡,几乎要忍耐不住,命她过来了,却听她「还有下情」,便忙说「宝
妹妹只管说……」
宝钗又弓一弓身子,才敛容道:「主子昔日里进园子,定的规矩,钗儿字字
句句不敢忘怀。只是想着主子头一句便是用心,所以一直不敢从字面上看,
而是用心体察,学习主子喜恶。按理说,今儿既说这儿,该是钗儿知礼,求请凤
姐姐受用我身子才好……只是再思再想,主子定的规矩,不只说许女女交欢,为
什幺说是上位者欢,下位者辱呢?我等论身份,其实都是主子之奴,何必又要精
分五等位份呢?思量再三,主子虽许园中女儿家有些个玩意……敞怀,但是到底
还是爱女儿家贞洁的;我等受主子奸玩身子,自然是福分,但是真的在那风月事
上,也该哭就哭,该羞就羞,该辱就辱……至于我等女女交欢,到底不是主子受
用,只为增添主子兴趣,也是为了我等努力巴结,得位者欢愉,失位者凌辱…
…所以,我竟有个糊涂想头,宝钗是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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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凤姐姐要宝钗陪侍,我虽要一心驯
服听命,但是心里头也该顺着女儿家天然本色……该是躲着、避着、求着才好,
至少也该苦着、痛着、辱着才是。那……情妃姐姐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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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恩典赐死,说是她叛了
主子,我也信不真,只是有一条,荼毒园中女子却是主子亲口说的;所以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