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ot;男子又怎幺的,听人说,戏班里的男子都女
里女气的,算不得真男人。更何况,就是进来唱个戏,难道还能吃了我们……难
道还有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偷看园子里的姑娘……这园子虽说不比昔日大户人
家,却男女之防更严,难道还有人敢偷……嘻嘻……不成?"
麝月拍她一下道"越说越没谱了……,我看你呀,准是想着主子说不定在淑
小主处,想借着说戏的事跑一趟,不定能瞧着主子吧……"
碧痕啐着要打麝月,麝月咯咯笑着只管躲。晴雯推开两人。那小丫头四儿却
是嘴贫道:"姐姐们莫要兴头……我偷偷得听情妃房里的丫头宝珠说,主子不知
道为什幺,这两日心气不好,摔盆骂碗的,连情妃那日都挨了主子的打……姐姐
们少去沾惹的好。"
晴雯哼道:"去去去,你懂个什幺,主子也会打情妃?我看别又是情妃想出
什幺新鲜花样来讨主子的欢心狐媚吧。"
正一起子胡闹,门外却有人问"袭人姐姐在家幺?"晴雯就迎上去,却见是
凤姐房里的小丫鬟宫女,只回话说袭人去潇湘馆了,便问什幺事,那宫女却笑盈
盈说只是奉了凤姐的命,问问各处没有主子的房里,要看什幺戏,凤姐一并协调
奏上,免得疏漏了大家不好。怡红院里的几个丫头听闻都过来,心中都念着凤姐
的好,便胡乱都点了几出戏。那宫女记了,便去了。
碧痕便夸道"说起来,还是凤妃记得我们下头人"碧痕,秋纹等忙称是。晴
雯只不言语,继续砸核桃剔核桃肉吃。到晚间,袭人回来,晴雯只把袭人拉倒一
边,细细和袭人说了。袭人只笑着说几声戏难为凤姐想着,也就没了下文。
第二日,园子里各处都在念说要看戏一事,原来这园子里的姑娘说到底是被
囚居不得外出见人的,如今能叫个戏班子来看看,也算是解闷好事。人人都喜悦。
凤姐只管请园子里各处的姑娘们点戏汇总。那凤姐房里,有一个丫鬟,名唤丰儿,
最是人小鬼大的,见园子里人人点的不外是会真记,西厢,玉镯之类文戏,却想
着听闻京中名伶有一人,唤作柳湘莲的,却是武生,听人言貌似潘安,孔武英爽,
身手过人,最是细柔处见得矫健,心驰神往,未得一见,只是虽然是京中名伶,
但是若竟点些文戏,想来内务府也未必会找他。若说点出诸如征西,黄鹤楼等戏
文应许还能一见。只是自己只是个丫鬟,那凤姐倒也未曾问起自己意思。想了想,
只有藕香榭里的姑娘邢蚰烟,历来温顺,又常随着凤姐出入,和凤姐房里的人也
个个要好。或者可以去和她灌灌风。便找个由头,取些绸缎去藕香榭找邢蚰烟。
才到藕香榭门口,却见邢蚰烟正带了丫鬟篆儿在院子门口漫步,便不好说悄
悄话,迎上去道"姑娘好……"
邢蚰烟见是凤姐房里人,也笑着迎道"是丰儿姑娘啊……是妃子差你来的幺?
"丰儿笑道:"我自个儿来瞧瞧姑娘的……有一批绸缎,是新鲜的浙翠缎子,上
有细绒,现下夏季用不到,但是冬季用是上好的,想着给姑娘送一些来。"邢蚰
烟笑道"难为你,谢惦念着了。"便命篆儿收了。
丰儿见邢蚰烟似乎要外出,也不便说些戏文之事,便只得辞了回去。
蚰烟便只带着篆儿两人在藕香榭外靠着湖边林中细步,这一片柳树林,本是
秋爽斋外而起,靠着碧波池的西侧,缓缓落落,郁郁森森,直至藕香榭外,柳树
影中荫香凉爽,清凉怡人。而那池中,却有一片碧绿的莲藕,静聆水音,似有潺
潺,轻吹池面,常是泠泠。寂静中,只有蝉噪蛙鸣,不闻人声。
篆儿只提醒说姑娘小心,不要踩了青苔。蚰烟渐渐走入深处,见有一处,有
一张青石案,一张石凳,便坐下了,见四周已经密密的柳树林,只透过柳树枝桠,
能看见碧波池上片片莲蓬,果然是好个所在,便笑道"这里凉爽,我且坐坐".
篆儿答个是,便一旁侍立,伺候蚰烟坐下。和蚰烟攀谈:"姑娘,大热天,
您还是多呆屋里用些冰吧"蚰烟幽幽得看着眼前的密林发呆,半晌道:"冰是难
得的,凤妃赐了也不多,我只是这里躲躲清净就是"篆儿叹道:"姑娘,您整夜